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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咳咳咳！”
楚楠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上腥臭刺鼻的黑血。
与此同时，顾嫣然也终于忍不住了，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指着跪在地上的楚楠哈哈大笑，仿佛是在嘲讽一条自作聪明的蠢狗。
这个眼神，楚楠再熟悉不过了。
每当自己的阴谋得逞时，他就会跳出来欣赏对方不甘和愤怒的眼神，同时大肆嘲笑对方的无能和愚蠢。
只不过……如今被嘲笑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如何？小楚楠。我的十全大毒丸好吃吗？”
楚楠的眼神愤怒狰狞，恨不得将嘲笑他的顾嫣然生吞活剥。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认错，那丹药绝对没问题，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动了手脚！”
楚楠这副执迷不悟的姿态看得顾嫣然一阵摇头，眼神中都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怜悯。
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太倔，太自以为是。
总是觉得自己认为的就一定是正确的。
“楚楠，你是傻逼吗？你真觉得我会将地火无极丹给你？你配吗？”
顾嫣然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实话告诉你好了，那玩意儿就是我用药渣搓出来的外壳，里面包的毒药，用来以假乱真，骗你这个傻子吃罢了。”
听完顾嫣然的解释，楚楠也瞬间明白过来，自己一直都在被对方当猴耍。
亏自己还一直觉得云天宗亲传不过如此，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小觑了天下人。
不过……
“顾嫣然，你真觉得你赢定了？”楚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强忍着腹中疼痛，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阵纹。
“这次是我棋差一着，我认栽。但是你们也跑不了！
“留下来吧，给我陪葬。和整个天海城的人一起，沦为我无涯魔宗，入主星澜的第一步！”
“哈哈哈哈哈……”
刺耳癫狂的笑声穿透雨幕，响彻苍穹。
顾嫣然下药很猛，毒素在短时间内就快速侵蚀了楚楠的五脏六腑，此时正在不断攻击着他的意志。
楚楠自知无力回天，他也不打算挣扎了。
他只想在死前看看顾嫣然懊悔的神情，若是能够看着对方变成活尸，那就更好不过了。
只可惜，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回应他的是两道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狂笑声戛然而止。
楚楠一度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为什么？
自己明明启动了大阵，天海城马上就要变成一座死城了，这两人难道就一点不紧张吗？
愤怒呢？恐惧呢？懊悔呢？
哪怕是一点杀意也好，总之不要用那种无所谓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你不会真是傻逼吧？”顾嫣然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脸。
她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
欺负楚楠让她感觉自己在欺负一个残障人士，一股负罪感油然而生。
“那东西到了我们手上那么久，你不会真觉得我们一点手脚都不会动吧？”
“你也太实诚了，什么东西都敢拿着就用？”
“无涯魔宗就派你这种人来入侵星澜？”
楚楠看着手中破碎的阵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再联想到顾嫣然怜悯的目光，楚楠只感觉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原本苦苦坚持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开始摇摇欲坠。
动啊，动啊！你为什么不动？你给点反应啊！
楚楠在心中大声嘶吼，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期待，脚下的摘星楼中突然传出一声闷响。
随后，原本高耸入云的摘星楼，便在楚楠期待的目光中……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