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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钱都尉!”杨苒轻声说道,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从钱昭手中接过那个精致的汤婆子。
就在杨苒的双手接触到汤婆子的瞬间,一股暖流仿佛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杨苒抱着汤婆子,微微低着头。而她的双颊和耳根更是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
聪慧如她,又怎会不知晓此刻钱昭已然洞悉了她的状况呢?
杨苒心中暗自思忖着,眼神闪烁不定。
原本,她还天真地认为,待钱昭将这温暖的汤婆子送到自己手上后,便会转身离去。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只见钱昭竟然毫无起身离开之意,依旧稳稳当当地蹲在原地。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进屋内,恰好映照在了钱昭那张英俊的面庞之上。
平日里那张看上去冷峻严肃的面容,在此刻微弱的日光映衬之下,竟显得格外柔和,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与威严。
“殿下……”钱昭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坐在自己身前的杨苒。
由于身体抱恙,杨苒此刻面色略显苍白,反倒更加增添了一抹令人心疼的病态之美。
听到钱昭突然开口,杨苒不禁轻呼一声:“啊?”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不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
只听钱昭缓声道:“殿下可知,六道堂中的天道,其使命便是守护皇亲贵胄。他们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护得皇室宗亲周全。”
说到此处,钱昭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某些过往的事情。
杨苒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她当然清楚,就如同钱昭这般忠勇之士,即便内心对杨行远怀有深深的恨意,但在关键时刻,为了安国之大局,他依然能够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以自身性命挡住那夺命的剑,救下杨行远一命。
这份大义与担当,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钱昭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期盼之光,他直直地凝视着眼前之人,诚恳地说道:“所以,殿下,请你试着相信我吧。”
此时,他特别强调了那个“我”字,而非“我们”,似乎是想要让杨苒更深刻地感受到他个人的诚意与决心。
杨苒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我自然是相信钱都尉的。”
然而,钱昭的眼里却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他再次开口,语气中透露出更多的渴求:“殿下,其实,你大可以再多信任我一些。”
就像当初在后宫殿初次相见之时那样,毫无保留地信任于他。
说到此处,他的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在后宫初遇那个美好的瞬间。
不过,他那时眼拙,不然,怎么会将殿下,误认为是宫女呢?
杨苒见状,也轻点了一下头,应声道:“好。”
钱昭静静地等待着,时间慢慢的流逝过去,终于等到了从杨苒口中说出的那声“好”。
这简单的一个字,对于钱昭来说却犹如天籁之音。
这一刻,他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殿下。”钱昭轻唤出声。
杨苒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轻柔婉转。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钱昭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话比平日里多了不少呢?
只听见钱昭紧接着解释道:“殿下,我们此番隐匿身份跟随在使团后边,若你对我的称呼不小心被旁人听了去,恐怕会泄露我们的行踪和计划。毕竟,此次前往安国之行危机四伏,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敌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呢。”
说完,钱昭的神情显得格外凝重。
杨苒这下总算是彻底弄清楚了,原来这左拐右绕说了半天,钱昭一直揪着她之前随口叫出的那句“钱都尉”不放呢!
可不让叫“钱都蔚”,难道要让她喊“哥哥”吗?已经有了一个远舟哥哥了,又来一个哥哥,她哪里来那么多哥哥?
杨苒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那么,我到底该如何称呼您才好呢?”
杨苒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只见钱昭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殿下,你可以像称呼老宁那样来称呼我就好了。”
其实就在刚刚,他站在外面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殿下用那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般动听的嗓音呼喊老宁为“远舟哥哥”,那一刻起,他心里就无比渴望,能亲耳听到殿下也这样软绵绵地唤着自己的名字。
虽说这么做可能显得有些不太地道,但他真的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这个小小的愿望。
没办法啊,谁让殿下宛如那高挂天空的灿烂骄阳,散发着无尽的魅力和温暖,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哪怕只是再靠近一点点也好。
钱昭静静地等待着,然而杨苒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正当钱昭以为杨苒可能因为感到尴尬而不愿照做时,正准备出言宽慰几句,说道:“如果殿下觉得实在为难……”就算了。
谁知他的话尚未讲完,杨苒那甜美的声音突然响起:“阿昭哥哥。”
仅仅就是一个称呼罢了,杨苒并未对此过多地纠缠和思虑。
尽管她心中着实不解,为何那些男子会对某些特定的称呼如此执着在意呢?这情形就好似有些人,非要旁人尊称其为“义父”不可。
这简单的一个称呼,对于钱昭来说,却犹如天籁之音。
此刻,钱昭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宛如春天重返大地,冰雪消融之际所绽放出的温暖与生机。
实际上,不得不承认,钱昭生得极为俊逸清朗,当他展颜一笑时更是显得格外迷人好看。只可惜,鲜少有人有缘目睹到他这般微笑的模样。
平日里的钱昭总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仿佛任何事物都难以引起他丝毫的关注。
但殊不知,他实则是个极其重情重义之人,将诸般事务皆深藏于内心深处。无论是他的哀伤还是喜悦,似乎都不情愿轻易地袒露在他人面前供人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