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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挂念着云曦有孕，不敢过火，一次之后就抱着云曦去了浴房，仔细清洗了一番，又抱着人回去了。
云曦没骨头似的躺在床上，连根手指头也懒得再动。
见她这样，沈让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这身子啊，怠慢了几日怎么就不行了？”
云曦侧了侧头，没搭理他。
沈让也不恼，躺在她身边，拥着她入了梦。
——
这厢二人情意绵绵交颈而眠，那厢的流云苑中，说是一片惨淡也不为过。
翡翠是云菀的心腹，不然云菀也不会放心把账本的事情全权交给她去处理，可是为了保住她，翡翠竟然死了。
她损失惨重。
自她重新回到流云苑，云菀眼中再没亮起光彩，每日都呆愣愣地，瞧着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精气神似的。
甚至听说云曦顺利管家，她的眉毛也没动一下。
她其实早就有预感。
她倒了，云曦肯定会起来的。
就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而且听说，还是沈让亲自去郑氏面前，为她争取来这管家权的。
想到这儿，云菀又是一阵心寒。
“……珍珠，你说我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云菀靠在床上，不知盯着哪在发呆：“破母不慈，丈夫不爱，如今被个姨娘踩在脚下……”
珍珠自然也心疼她：“少夫人，您若是实在受不了，不如奴婢就去跟世子说，说您同意和离吧？”
反正沈让一早就说了，云菀要是想走随时都能走。
然而，云菀只嗤笑了一声：“和离？叫我就这么灰溜溜地走，把侯府少夫人的位子让给那贱人？凭什么？”
珍珠叹了口气：“少夫人，您还年轻，也……清白，依云家对您的爱重，肯定会重新帮您说亲的，门第虽然可能比侯府略微差一点，但也肯定差不到哪去的呀！”
也不知道珍珠这番话里的哪一个字眼触怒了云菀，云菀腾地坐直了身子：“那贱人是从乡野之地过来的，这雒阳城本来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如今反倒要我离开，日后还得对她卑躬屈膝不成？！”
珍珠低着头不敢再劝。
她实在是不理解，沈让又不是非要拖着云菀不可，为什么云菀自知自己过得不好，也依然不愿意离开？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过也罢，云菀要怎么做，她跟着就好了，余下的事情不需她操心。
“少夫人，夜深了，您早点休息吧。”
云菀又靠了回去，却依旧没什么困意：“如今那贱人得了管家权，你说……她会有多风光？这几个月禁足过去，这侯府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姨娘不管再怎么风光，也只是表面风光，这侯府的少夫人到底是您。”珍珠一字一顿地道。
听着珍珠的话，云菀眼底又亮起了些许光彩。
是了。
云曦的风光只是暂时的，等她禁足解了，大不了就去老虔婆那多抄两册经书，实在不行就让云家出面，总能把管家权再握在她手里的！
见云菀重新燃起了斗志，珍珠才松了口气，伺候着云菀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