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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眨了眨眼，长睫忽闪忽闪的，上头还浸着晶莹泪珠，看着很是可怜：“什么意思？”
“景元不是没回来吗，前院也留着人手，”沈让动作轻柔地为她拭去泪珠，“你放心，不会叫那人好过的。”
表面越是光鲜的所在，内里的黑暗也就越是浓重。
侯府前院有几处暗室，之前是沈钧用来处理太子政敌的，里头各种刑具齐备，也有负责行刑的人，如今，田大夫就关在那，有景元亲自盯着，必叫他受尽折磨。
沈让眼底黑气氤氲，周身也随之泛起杀意。
云曦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早知道是这样，刚才我就不说那番话了……”
沈让回过神，疑惑道：“怎么？”
“这话显得我一点都不柔善了，”云曦脸颊微红，“没准还会叫你觉得，我是个心肠歹毒的人呢……”
将她的不安收入眼底，沈让不由失笑：“傻子。”
他重新将人揽入怀里；“若是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仍不肯反击，那才是说不过去。”
所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若云曦脾气太好，太柔善，那人人都会去欺负她。
本来沈让还担心云曦就是这么柔善可欺的人，但是如今，他放心了。
“那我若是真的不肯反击，子容你会怎么办？”
沈让轻笑：“我能怎么办，自然是多护着你点了。”
谁让他的一颗心都已经在云曦这儿了呢。
她若柔善，他就更强硬些就是了。
听着沈让的话，云曦心里不由泛起点点涟漪。
她方才的担忧并不是假的，但是眼下沈让的反应也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沈让……或许比她想象中更喜欢她？
不然也不会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能坚定地护着她的吧？
云曦一头扎进沈让怀里，沈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人接在怀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是在撒娇。
“子容，子容……”
沈让心中一片暖意。
“别闹了，当心摔着。”
“有你在，我会摔着吗？”
沈让无奈，只好任她闹。
二人的身体紧紧相贴，闹着闹着，云曦便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见她终于停住了动作，沈让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自从知道云曦有孕，这么久过去了，他可是素了好久了，怀里的又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这会儿他要是还能忍，那他就不是个男人了。
云曦抬头看他，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不是故意的……”
“不怪你，”沈让无奈道，“这下你总可以安生休息了吧？”
“那你呢？”
“……沐浴。”
而且是用冷水沐浴。
听着浴房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床上的云曦不自觉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