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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侯府。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沈让总觉得云曦有些不对劲，不过细究下来，云曦的一举一动跟往日相比没有半点不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沈让只能按住不提。
流云苑中，云菀却一点也不清闲。
她连着抄了好几天的经书，终于在这日大功告成。
将自己抄就的经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云菀皱起了眉头：“抄经实在是太难了。”
心里稍微浮躁一点，字迹也跟着变，她这通篇下来，有好几处的字迹都不太端正。
珍珠安慰道：“少夫人，您能静下心把这抄完就已经很不得了了，夫人看了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鸡蛋里挑骨头？”
云菀这么一想，便道：“说的也是，那就收拾收拾，跟我去给婆母请安吧。”
“是。”
将这经书仔细收好，主仆二人径直往荣禧堂而去。
二人到的不巧，郑氏刚去了小佛堂，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云菀便只好在外头等着。
荣禧堂里里外外都被檀香浸透了，哪怕没点香，也总是能闻见檀香的味道。
都说檀香能静心，却对云菀没用。
时间逐渐流逝，她心里愈发浮躁，也愈发地坐不住了。
终于，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云菀下意识地起身，果然见郑氏从外头走了进来。
“婆母。”云菀笑着打招呼。
郑氏淡淡点头，走到首位落座：“你今天过来，所谓何事？”
她的态度冷淡，云菀脸上的笑不自然了一瞬：“……这些日子，儿媳无时无刻不在反思自己，即便当时想为婆母出气，也用错了办法，差点把表妹的一辈子都搭了进去，实在是我的不对。”
听她这么说，郑氏的表情才有所缓和：“你能反思自己，也不容易了。”
云菀抿了抿唇，随即把自己亲手抄就的经书递了过去：“这些天，儿媳也没有闲着，抄了一卷经书，还请婆母过目。”
郑氏面露惊奇，接过经书仔细看了一遍，心里忍不住失望。
老实说，云菀这样的年纪，能静下心抄一整卷经已经很不容易了，哪怕偶有字迹不端，也无可指摘。
可是郑氏看过云曦抄的。
那叫一个认真，一笔一划都十分端正。
所以有云曦珠玉在前，云菀抄的就有点不够看了。
云菀将郑氏脸上的失望尽收眼底，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抄了这么久的书，手上的酸痛到现在还没法缓解呢，遭了这么大的罪，不会事情最后办不成吧？
云菀打了个激灵。
不行。
这件事情不成也得成！
云菀轻吸了口气，道：“婆母，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我也没脸把管家权要回来，但是马上年节过完了，婆母要忙着表妹的婚事，我也是怕婆母一个人忙不过来罢了。”
“若是婆母不需要儿媳帮忙，那儿媳这就回去了。”
说着，云菀福了福身。
她转身欲走，却被郑氏突然叫住：“你等等！”
云菀转过身，作出一副疑惑的模样看向郑氏。
郑氏按了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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