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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看二姑娘行动间除了走得慢点，好像也没什么不适了，”景元叹了口气，“说起来，二姑娘还真是多灾多难，光是这腿就反反复复折腾了这么久，要不是上次少夫人又欺负她，她这腿没准儿都已经好了！”
景元对云曦印象颇佳，对云菀却正好相反，这会儿为云曦出言打抱不平，一点儿都不含糊。
沈让不说话，一双凤眸愈发显得清寒起来。
“对了，”景元道，“二姑娘说，她想吃拨霞供了。”
一听这话，沈让冷笑一声：“她果然不喜欢兔子。”
她喜欢的，只是那兔子木雕而已。
“属下觉得不是。”
对上沈让朝自己看来的目光，景元老老实实地道：“二姑娘说起拨霞供的时候，那叫一个期待。”
也不知为何，景元只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完，主子的眼神更冷了。
比那冬日里的寒风都要冷，刺得人骨头疼。
景元还没来得及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话，便见沈让收回目光，低低地叹了口气，一副认命了的模样：“那就准备准备，明日中午叫她过来吃。”
云菀对他和云曦的事情已经有所察觉，如今每到下午，便会特意叫人守在院门口盯着云曦，所以要想让云曦出门，只能是中午了。
“中午？”景元却一愣，“但是世子，您明日不休沐啊。”
“吃一顿拨霞供能用多长时间。”
“那也不用来不为斋吧？这儿可是您读书的地方啊！”
这不为斋里都是书卷的香气，平时味道稍微大一点的东西都得格外避讳，可如今，沈让竟然要在不为斋里吃拨霞供？！
“她那腿，上得了水漾楼吗。”
景元一想，的确也是这么个道理，便亲自下去准备了。
——
次日，景元在不为斋里安排好一会儿要用的东西，便火急火燎地赶去了流云苑。
怕被云菀发现，景元甚至是翻墙进去的。
云曦在屋里坐着，便见一个大活人突然落在眼前，她差点下意识地惊叫出声。
好在她看清了景元的脸，手立刻就把嘴给捂上了。
景元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晨曦姑娘，唐突了，世子请您去不为斋一趟呢。”
“去、去不为斋干什么？”
“昨日您不是说想吃拨霞供吗，世子已经准备好了，”景元道，“世子说您这腿上楼下楼不方便，就请您直接去不为斋了。”
一听说有好吃的，还能见到沈让，云曦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就走了。
这一连好几天没见到沈让，云曦也是快要耐不住性子了。
在去往不为斋的一路上，云曦脚下的步子因为着急而显得有些凌乱。
这一幕落在景元眼中，又叫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就说嘛，云曦就是喜欢兔子！
二人沿着小路往前走着。
这条路上奇石林立，草木只是点缀，所以哪怕是在深秋时节，也不显得肃杀。
二人绕过一块石头，拐了个弯，便见迎面小路走来一人。
两边人目光相对，双双顿住步子。
“段解元。”景元朝那人拱了拱手。
云曦的脸色微微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