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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婆娑间,两人御剑略过药田,慕容澹雅突然轻笑:“你师妹刚才瞪我的眼神,比那水怪的毒牙还要锋利!”
“她是有点怕苦的……”李长生剑气扫开拦路的毒藤,“方才那碗药确实有些苦……”
“我说的是这个?”慕容澹雅随手撒出一把金粉,林中骤然亮起无数萤火虫,“像你这样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
断肠草花海在晨雾中摇曳,紫黑色的花瓣渗出毒液,李长生并指削下一丛草叶,剑气扫过处腾起青烟:“还差鹤顶红……”
“早就采完了!”慕容澹雅晃了晃腰间鼓囊的锦囊,“倒是你的脚下踩着一株百年鬼枯藤……挪挪!”
药庐内,顾清颜蹲在溪边洗刷药杵,铜盆里泡着一堆躯体发黑的蜈蚣:“这玩意儿真的能救命?我昨儿生嚼了一只,嘴到现在还在麻!”
“那是姑娘你不会吃。”慕容澹雅甩来半片翠叶,“含着,半柱香的时间即可消肿!”
萧映雪抱着药篓站在树荫下,看着李长生俯身时道袍下摆扫过慕容澹雅的绣鞋,两人讨论药性的声音随风飘来,夹杂着各种她听不懂的词语,她默默地将篓中的草药又清点了一遍。
待到几人将草药整理好之后,李长生他们再次回到了城中,李长生在县令的帮助下在衙门门口立起一口大锅,中毒的百姓们纷纷围拢而来……
衙门内,张公公捻着翡翠板戒来回踱步,忽地瞥见萧映雪独坐案前一脸愁容,他堆笑凑近:“公主殿下连日操劳,老奴瞧着都心疼呀!”
“新的赈灾粮何时能送过来?”萧映雪抬起头,收起自己的情绪,“县令给我说城中粮仓的粮食已不足以支撑几日。”
“这、这得等州府的批文……”张公公声音微颤,“倒是公主你们此次归来,我看那驸马爷和那医女形影不离的,公主您……”
闻言,萧映雪手中的毛笔“啪”地砸在桌案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清冷:“你什么意思?”
张公公的额角渗出冷汗,忽然压低嗓音:“奴才只是随便问问……陛下赐婚的圣旨还作数,只要公主愿意费些口舌,我想那李道长肯定会心软……”
“师兄说过,待到赈灾结束,他会亲自面圣陈情。”萧映雪起身离开,“烦请公公去外面维持维持秩序,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衙门外,李长生掀开药锅,升腾起的蒸汽模糊了慕容澹雅的侧脸,她此时正捏着银针给老头放毒血,腕间的玉镯和铜盆撞得“叮当”响:“三碗水煎成一碗,七日后毒斑自消……”
“多谢慕容仙子!”老头颤巍巍地捧过药碗,“您和李道长真是菩萨……”
顾清颜拿着草药凑过来:“老头儿,你这话说的不对,那菩萨可不管这驱魔解毒的事情。”她突然抽过慕容澹雅发间的雪莲插在自己的鬓边,“要说般配,还得是本姑娘……哎,你干嘛!”
慕容澹雅收回扎在顾清颜虎口的银针:“再乱说,下次扎你的哑穴!”
李长生这边将最后的药粉交给县令,转头就看见萧映雪站在棚外,夕阳将她的影子拉的细长,道袍的袖口还沾着点点墨渍。
“都安排好了。”他用手帕擦了擦腕间的药渍,“明日启程面圣!”
慕容澹雅闻言突然拽住他的袖角,“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药香弥漫在两人之间,“如今这药仙谷只剩我一人,我不如跟着你到处游历……”
“不可!”李长生轻轻推开慕容澹雅的手,“我此去皇城是有要事办……”
张公公尖细的嗓音突然插进来:“李道长呀,陛下刚才传旨说婚事不急,李道长不如先跟公主……”
话音未落,玄剑“嗡”地钉在张公公的脚前,李长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凛冽:“三日内若再见不到赈灾粮,我保证会亲自过来取你的性命!”
“是是……”
张公公被吓得差点当场跪下!
告别了县令之后,李长生他们趁着暮色离开了县城,几人来到一处荒庙前,顾清颜拍了拍身上的蚊虫,一脸烦闷:“哎,你非得这么晚走嘛!”
“待到清晨那些百姓堵住城门,我们就走不成了……”
篝火噼里啪啦爆开火星,顾清颜戳着火堆里的地瓜:“哎,慕容姑娘,你说你去过这么多地方,你见过那北境的雪狼没?之前我可是追着那狼群跑了好几十公里呢……”
“见过,不过我对这不感兴趣……”慕容澹雅翻了翻药杵上的肉干,“北境那里有种草药名叫寒鸦羽,入药的话能够解热毒。”
一旁的萧映雪默默地将烤好的地瓜掰开,她想要将另一半递给李长生,可她看到师兄此时正专注地听着慕容澹雅讲述南海鲛人泪的药用,那是她从未听过的江湖。
“鲛人泪需要用月光进行淬炼,我在南海的珊瑚岛守了七天七夜。”慕容澹雅突然朝着萧映雪摆了摆手,“公主要不要试试我包里的安神香?我看你眼底的青影有点重。”
萧映雪接过慕容澹雅递过来的香囊,冷冷道:“多谢慕容姑娘。”她转头望向正在收拾行李的,“师兄,明日路过青州可否稍作停留?我想……”
“要买桂花糕直说嘛!”顾清颜突然甩出一个纸包,“慕容推荐的铺子,甜而不腻!”
萧映雪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号。
一阵夜风吹过卷走他们未说完的话语,萧映雪攥紧手里的香囊,她看着慕容澹雅十分自然地将水囊递给李长生,两人指尖相互触碰,又迅速分开。
随着夜色彻底笼罩山谷,李长生几人准备熄火进庙休息,可那篝火将息未息时,枯枝断裂声突然从东南方传来,混着刻意压低的絮语……
李长生立马察觉,玄剑出鞘三分,慕容澹雅指尖银针一闪,而顾清颜的灵鞭早就已经缠上来者的脖颈!
“何人!”李长生厉声呵斥。
“道、道长饶命呀!”张公公举着灯笼踉跄跌出树丛,金丝官服沾满草屑,“是奴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