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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随安颌首没有再问。
看着姜书宁瞬间变成被霜打的茄子，沈妄之掩唇轻咳斜睨了沉随安一眼，“国师是名扬四海的冶炼师，手中定然有绝品建盏吧？”
沉随安不动声色地笑，“自然是有，只是所提价位怕是摄政王不会舍得。”
“只要她喜欢，无论什么价位都是物超所值。”
沈妄之束手而立，眉眼唇角带着睥睨终生的倨傲笑意。
“国师尽管提。”
姜书宁疑惑地眨眨眼睛，总感觉他们好像并不是在商谈价位，而是在密谋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虽然能感受到他们诡异的氛围，可是听不懂。
但最终姜书宁还是顺利地接到一个流光曜变盏。
无需阳光照射，金铜色细毫纹就隐隐闪烁银光。
只是放在那里。
绚烂的颜色就足够吸睛。
离开驿站后，姜书宁虽爱不释手但也隐隐担忧，“国师最后到底要了多少钱呀？是不是很贵？”
沈妄之好笑地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你难道还想把钱还我不成？”
“我的钱都是三哥给的，所谓的还，也不过是把钱从三哥的口袋拿到我的口袋再拿给三哥。”姜书宁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还是不要麻烦了。”
沈妄之不由失笑出声，轻轻揉了揉她额心位置。
本来接下来要去成衣铺取明日所用服饰的，但司渊匆忙来禀，“驻扎城外的军营与柳林一带来的流民发生暴，乱。”
沈妄之眸色晦暗，立刻提了跟在后面的重昭命令道，“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沈妄之歉疚地揉了揉姜书宁的脑袋，“三哥下次再陪你。”
随即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很快就一骑绝尘。
姜书宁习惯了。
他很忙。
这几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就算偶有休沐，却也没有任何一天能真正地做到遂心如意无忧无虑。
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事烦扰。
有时候姜书宁看着他疲倦青黑的眼都会忍不住想说：
不然别做摄政王了吧。
不然就走吧。
可是这种话翻来覆去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若非想护大晟，若非想保大姐，他怎会如此呢。
明明之前，在大姐说想去信马游疆畅玩江湖时，他也是眼底放光的。
但现在……
却都被重重枷锁缠身。
重昭看她神色落寞，以为她因为被摄政王抛下而黯然，他有些担忧地询问唱蕊，“她平常不高兴的时候要做什么才会高兴？”
唱蕊想了想立刻塞给他一锭银两。
“小姐喜欢吃甜的。”
甜的？
重昭明白了，“我很快回来。”
他一路小跑终于在街角碰到了卖冰糖葫芦的摊贩。
兴高采烈买了三根。
正准备回去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然后就对上慕雪乔惊疑的眼神，“慕尚？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