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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刚刚黑不溜秋的是古宅里那条蛇吗？”
程知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手里端着两杯从船舱里拿的橙汁，递了一杯给她。
他眯了眯眼：“我家古籍上可没说镇宅兽能乱跑，你知道这怎么回事吗？”
白柳琉下意识转动脖子上下左右扫描了一遍。
“不用找了，直播已经彻底结束，就一个摄影师有机器，在里面给他们录后采，没人会听到我们俩说话。”
那杯橙汁还在空中架着，白柳琉把它拿下来，咬上吸管，清甜的汁水流过唇齿。
她双手撑在栏杆上，注视着深蓝色的海平面，回答他的问题：“没有，我只听说过，镇宅兽会在建筑长时间处于无主状态后慢慢地消失，从没听说过它们会自己离开。你比我更了解那座古宅，如果连你都不知道原因，我就更加不清楚了。”
程知礼看着她背上的包，眉头上挑：“关于这块石头的事，我们现在谈？它对你应该没什么用处，不如拿它和我换其他的资源，钱，工作，或者不动产都可以，由你来决定。”
没有摄像机，白柳琉和他交流的顾忌少了许多，不像在岛上那样惜字如金。
“听起来对你倒是很重要，古宅的聚福阵还有…那只鬼，都是你们黑甲山的作品？”
程知礼摇头：“我说我能让你进入黑甲山一起赚钱，不代表能分享关于这座古宅和那只鬼的事。起初我还以为你是看上那只男鬼的美色才针对我，现在看来你也不像那么盲目的小姑娘。白柳琉，你要是喜欢长得好的男人，圈子里男演员一挑一大把，别浪费心思在这只鬼身上。”
白柳琉说：“我不是喜欢他，我是……”
她顿住了，怎么解释呢，心疼？可怜？同情？好像都有，又好像不全是。
世界上能化鬼的死者，生前经历以悲惨居多。
白柳琉在道术上天赋比师兄们都高，因此每年寒暑假都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见过形形色色的鬼怪，也曾为他们的故事而动容过。
但没有一只鬼让她如此在意。
每次辛宥紧跟着她，问她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用发脾气和捉弄别人的方式吸引白柳琉去关注他的时候。
她都觉得他的目的太明显了。
这只鬼不是无聊到非要吓死活人，也不是真的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
他在向她求救，用他会下雨的眼睛哀伤地祈求她，带他离开令他痛苦不堪的无边孤独。
假如白柳琉不去救他，其他看不见鬼的人更加不能。
那辛宥该怎么办呢？他什么都没做错，却从未被这个世界善待过。
白柳琉喝光橙汁，语气淡淡地说：“是见色起意，昏了头脑，现在清醒了。今晚有杀青宴，我们应该会被节目组安排在同一家酒店落脚休息。船上还有别人，石头的事现在谈不明白，一会到了酒店，你告诉我房间号，我洗完澡直接带着东西去你房间找你。”
程知礼说：“可以，但你要先给我看看你包里是什么，我得防你调包。”
白柳琉将背包取下来，拉开拉链对着阳光给他看了一眼石砖。
“一块古宅里随处可见的墙砖，上面刻了几个字，他们都看过，不信你去问。”
程知礼看不见字，记住了石砖的颜色形状，点点头：“好，回去再聊。”
时机刚好，工作人员从船舱里冒头：“白柳琉，到你了。”
“来了！”
白柳琉转身要走，程知礼抓住她的手臂，不甘心道：“真的不加我微信？”
白柳琉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加。”
“唉。”程知礼无奈地叹口气，拿过她手里的空杯子：“去吧。”
白柳琉走到采访区，摄像机对准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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