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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喜崽崽手腕的灵契印在发烫,像团小小的活火。
通风口里的黑丝突然缩成一团,天花板传来“咔嗒”一声,像是有人踩过金属隔板。
“陈助理,去调监控。”苏轻舟的声音稳得反常,怀里的小团子却突然扭过脑袋。
她盯着实验室角落的玻璃展柜,里面摆着苏家历代家主的信物——最中央的鎏金烛台,三根蜡烛的火焰正诡异地同时明灭。
喜崽崽扁了扁嘴,把脸埋进苏轻舟颈窝:“轻舟重孙,烛台爷爷好像在眨眼睛”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福的声音隔着门撞进来:“少、少爷!家主说今晚要开家宴,圆桌已经摆好了”
苏轻舟低头时,喜崽崽正盯着他胸前的工牌发呆。
工牌倒影里,温玉的珍珠耳环闪着冷光,映出半张扭曲的脸。
苏家宴会厅的水晶灯在走廊尽头投下暖黄光晕时,喜崽崽正把小脑袋搁在苏轻舟肩头数他白大褂上的蓝条纹。
她刚在实验室里被黑丝人脸吓出了小奶膘上的薄汗,这会儿闻着空气里飘来的桂花香,小鼻子动了动,攥着苏轻舟衣角的手指悄悄松开又蜷起——轻舟重孙说过,家宴上有她最爱的桂花酿圆子。
"老祖宗你看,那是曾祖父。"苏轻舟弯腰把她放下来时,喜崽崽的小皮鞋刚好踩在波斯地毯的金线花纹上。
主位上的苏砚之正转动着翡翠扳指,轮椅旁的鎏金烛台燃着三簇橙红火焰,照得他眼角的皱纹都软了:"小祖宗过来坐。"
喜崽崽刚踮着脚往主位挪,就被斜刺里伸来的胳膊捞进了怀里。
苏星临穿着银灰高定西装,发梢还带着片场的发胶香:“老祖宗坐我旁边,我给你剥虾。”他说着把自己的骨瓷碟推过去,碟底还沾着半块没擦净的草莓酱——早上他赶通告时,这碟子被喜崽崽抢去装过糖霜饼干。
温玉的鎏金餐具在长桌另一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捏着银勺,眼尾扫过喜崽崽发顶的小揪揪:"到底是道馆长大的,坐没坐相。"
喜崽崽正把下巴搁在苏星临胳膊上数桌布暗纹,闻言歪了歪脑袋。
她昨天刚跟苏沐晨学了"坐相"这个词,记得哥哥说那是背要直、手要放腿上——可曾祖父坐轮椅时背也没直呀?
她正想把这个发现告诉苏星临,圆桌中央的鎏金烛台突然"噼啪"三声。
三簇火焰同时熄灭了。
"呀!"喜崽崽的小爪子"唰"地揪住苏星临的袖口。
她看见烛台底座腾起一缕细烟,在温玉的银勺倒影里扭成了黑黢黢的字——"滚出苏家"。
道馆的老道士教过她看倒影符咒,说那是最阴毒的咒,要借饭桌上的人气养着。
"张妈,换蜡烛。"苏砚之的声音像浸了茶的玉石,可轮椅扶手上的朱砂符咒突然泛起红光。
喜崽崽盯着那红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符咒是她前天帮曾祖父画的,说能挡脏东西。
"叮——"
苏绾绾怀里的机械熊突然尖叫。
这只棕色小熊是苏承霄送的生日礼物,眼睛是两块电子屏,此刻正闪着刺目的红光:“有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