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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林宇胸口穿透的爪子，喉咙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陈默的剑还插在幽灵守卫心脏位置，可那东西的指节正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指缝里渗出黑血，顺着陈默的脖子往下淌。
“晨子！”林宇的声音虚得像游丝，他染血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地脉阴火能烧符文！”
我这才发现脚腕上的暗红纹路正在发烫，抬头正看见湛瑶半跪在地上，她的钢笔尖抵着地面的符文，笔记本翻到《地脉阴火引》那页：“火属性克制！郭晨，用唐刀引火！”
我咬着牙举起唐刀，刀身划过地脉阴火的瞬间，刀刃腾起幽蓝火焰。
符文碰到火焰发出刺啦声响，我猛一跺脚，烧断最后几根纠缠的红丝，冲过去攥住幽灵守卫的手腕。
那鬼东西的皮肤像腐烂的树皮，一抓就往下掉渣，可力气大得离谱，我拼尽全力才让它掐陈默脖子的手松了半寸。
“老陈！拔剑！”我吼了一嗓子。
陈默的脸已经涨成紫色，他咬着牙握住剑柄，猛地一旋——幽灵守卫的胸腔里爆出一团黑雾，它尖叫着松开手，陈默顺着墙滑下去，捂着脖子咳嗽。
林宇的伤口还在冒黑气，湛瑶立刻撕开他的衣领，用钢笔在伤口周围画了个镇鬼符：“撑住，等找到源头就能彻底解决。”林宇咧了咧嘴，血沫子沾在嘴角：“我命硬死不了。”
地脉阴火在头顶的管道里噼啪作响，负三层的金属门不知何时完全打开了，门后是条向下的螺旋阶梯，墙面爬满暗红色苔藓，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锁链晃动的轻响。
空气里的腐锈味越来越重，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时不时闪过周校长的脸——他站在讲台前笑，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笑。
“头痛？”湛瑶递来一颗薄荷糖，她的指尖冰凉，“诅咒影响精神力，尽量保持清醒。”我含住糖，辛辣的清凉冲开脑仁的混沌，这才注意到老黑的额角全是汗，他抱着笔记本的手在抖：“刚破解了门的防御系统，但系统里有段循环录音。”他按下播放键，周校长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渗出来：“欢迎来到我的祭坛，孩子们”
“操。”陈默抹了把脸上的血，“这老东西早就在等我们。”
螺旋阶梯的尽头是片废墟，像是座被炸毁的礼堂。
破碎的吊灯挂在天花板上，玻璃渣铺了满地，正中央立着座黑色祭坛，祭坛周围插着七根青铜柱，柱子上缠着锁链，锁链尽头拴着几个半人高的傀儡——它们的脸是周校长的模样，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火焰，关节处露出齿轮和弹簧。
“守护傀儡。”湛瑶翻着笔记本，声音发紧，“古籍里说，祭坛守护者会模仿主人相貌，以地脉阴火为动力。”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傀儡的锁链“咔”地崩断。
它转动脖子，齿轮摩擦声像夜猫子叫，紧接着所有锁链同时断裂，七八个傀儡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青铜拳头带起的风刮得我脸生疼。
“老林！”我握紧唐刀，“带老黑和湛瑶往祭坛方向撤！”林宇抹了把脸上的血，抄起战术刀迎上去：“晨子你护好老湛，这些铁疙瘩我熟！”
他猫腰躲过第一个傀儡的铁棒，反手用刀划向傀儡膝盖的齿轮。
火星四溅中，那傀儡踉跄着栽倒，林宇趁机跳上旁边的断柱，靴底蹭掉一块墙皮，借力扑向另一个傀儡。
战术刀精准刺进傀儡后颈的插槽，金属零件崩飞的瞬间，那东西的火焰“噗”地灭了。
“漂亮！”陈默挥着剑砍飞一个傀儡的胳膊，“老林这架势，比特种部队演习还利索！”
老黑缩在湛瑶身后，手指还在敲键盘：“我我试试黑进傀儡系统！”可他话音未落，两个傀儡突然从他侧后方的瓦砾堆里钻出来——它们的体型比之前的大一圈，关节处的齿轮泛着冷光，眼眶里的火焰是刺目的猩红。
“小心！”湛瑶一把将老黑拽到旁边，可其中一个傀儡的铁棒已经扫过来。
老黑踉跄着后退，眼镜歪到鼻梁上，键盘“啪”地掉在地上。
他踩碎一块玻璃渣，整个人撞在残墙上，抬头时正好看见另一个傀儡举着青铜拳套，正从他头顶砸下来。
我的唐刀砍翻面前的傀儡，刚要冲过去，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回头一看，是那个神秘剑客，他的青锋剑出鞘半寸，寒芒映得人眼睛发疼：“交给我。”可他话音未落，那傀儡的拳套已经带着风声压下来——老黑闭着眼，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喊什么。
我瞳孔骤缩，唐刀划破掌心的痛意都盖不住心脏的狂跳——那傀儡的青铜拳套离老黑后颈只剩三寸，而他还在踉跄着往墙根退，根本没注意到背后的阴影。
地脉阴火在头顶忽明忽暗，照得傀儡脸上的周校长笑容愈发清晰，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里，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还有湛瑶喊“老黑”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