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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夜像块浸了墨的破棉絮,只有沈默轩手中的马灯透出黄豆大的光,在岩缝间投下摇曳的影子。沈默诚握着新打的铁锹,木柄上的麦穗纹被磨得发亮,这是用空间松木混着后山红土烧制的,比普通农具轻三成,却锋利如刀。
“哥,先挖中间的石缝,”沈默轩用炭笔在岩壁上画了条线,“灵泉水渗过的地方,土层松。”他蹲下身,指尖触到潮湿的黑土——这是空间扩展后新露的沃土,带着淡淡松香味,与后山的贫瘠红土截然不同。
沈默诚的铁锹落下,石块应声而裂,露出下面泛着金斑的土层:“小轩,这土比咱地窖的腐叶土还肥,种玉米能收双棒吧?”他忽然停手,侧耳倾听——远处传来赵铁柱家的狗吠,却在三声后戛然而止,“秀兰的硫磺粉起作用了,狗不敢靠近。”
沈秀兰的身影从岩缝里闪出,怀里抱着个陶罐,里面是灵泉泡的麦种:“拌了槐叶汁,芽胚看不出金斑。”她望向正在挖坑的兄弟俩,围裙兜里装着从空间带出的苜蓿,叶片上的绒毛在暗处微微发亮,“我在村口放了三堆鼠粪,赵铁柱今晚要带队‘夜巡’,咱只有两个时辰。”
三人分工明确:沈默诚负责深挖,沈默轩播种并浇灌灵泉水,沈秀兰则在周围布置伪装——用槐树枝盖住新土,再撒上陈年的玉米芯,踩出杂乱的脚印,像极了野鼠活动的痕迹。当第一缕晨光爬上岩缝时,三亩新田已被伪装成天然的乱石堆,只有家人知道,石缝间埋着二十斤空间麦种。
“小轩,”沈秀兰擦着汗,从围裙里掏出个布包,“老陈今晚来取腌菜,说县供销社的王主任要‘特殊棉种’,我把空间棉籽泡了三遍雪水,表皮的金斑淡了。”她忽然轻笑,“赵铁柱的婆娘今早问我借棉种,说要给铁柱做新鞋垫,我给了她普通籽,却在里面掺了粒金斑的——她要是种出来,正好坐实‘山神赐福’的传言。”
正午时分,沈默轩蹲在试验田边,看着普通麦种与空间麦种交错生长。前者幼苗发黄,后者却在灵泉水的暗中滋养下,叶片泛着健康的青绿色。他故意让赵铁柱看见自己给普通麦苗浇水,木桶里装的却是掺了槐叶汁的清水,掩盖灵泉水的光泽。
“沈默轩,”赵铁柱踢了踢田埂,“你这麦子咋有的壮有的弱?莫不是藏着好种?”他蹲下身,指尖划过空间麦苗的根部,金斑在泥土中若隐若现,却被沈默轩及时用鞋底碾碎。
“叔,”沈默轩装出无奈的样子,“壮的是后山岩缝里拾的野种,弱的是公社发的。”他忽然指向远处的老槐树,“昨晚我看见树洞里有金光,怕是山神爷在试咱的诚心,壮苗是奖励,弱苗是考验。”
赵铁柱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树洞里隐约有光斑闪烁——那是沈秀兰提前放置的铜镜,反射着阳光。他突然想起婆娘绣的鼠形荷包,里面的灵泉艾草让他夜夜好梦,便哼了声:“算你小子走运,下月公社要搞‘种子改良大会’,你把野种交上去,记你个‘先进社员’。”
深夜,沈家地窖里,三姑沈张氏正在用灵泉水浸泡新收的棉桃,棉絮在陶盆里舒展,比普通棉花多出两层纤维:“秀兰,你说这棉花纺的布,咋就比供销社的亮堂?”她忽然压低声音,“今早我看见地窖的砖墙在冒光,莫不是空间又大了?”
沈秀兰点头,望着墙角新出现的暗门——那是空间自动扩展的征兆,门后传来潺潺的水流声,比往日清脆三分:“小轩说,只要不贪心,空间会自己长。”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复制品,这是沈默轩用后山的白垩土捏的,专门用来迷惑赵铁柱,“明天把这假玉佩挂在灶台上,让铁柱婆娘看见。”
更漏声中,沈默轩再次进入空间,发现新开垦的三亩地已长出寸许高的麦苗,金斑在叶片上排列成麦穗状,与玉佩纹路一模一样。他忽然想起《农正秘典》里的“地脉篇”:“土生金,金生水,水养民,民护土。”或许,空间的扩展,正是对沈家“惠及乡邻”的回应。
三天后的深夜,老陈的驴车停在土地庙后巷。沈默轩将十坛腌菜搬上车,坛底藏着两包空间棉籽,用槐叶汁染成普通褐色:“老陈叔,这棉种遇水就活,您告诉王主任,得用后山的‘神泉水’泡,不然不出苗。”他塞给老陈半块灵泉烤的糖蒜,“县上要是有人问,就说沈家的秘密在山神爷那儿,咱凡人摸不透。”
驴车消失在夜色中,沈默轩望着后山方向,新垦的麦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撒了把碎银。他知道,每一寸荒地的开垦,都是在时代的夹缝中偷来的生机,而沈家的智慧,就藏在这昼伏夜出的劳作中,藏在每一粒混在普通种子里的金斑麦种中,藏在与赵铁柱的每一次虚与委蛇中。
赵铁柱的梆子声在村口响起,这次喊的是“护苗巡逻”。沈默轩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麦穗纹路在黑暗中微微发烫,提醒他危险从未远离。但他不怕,因为在这新开垦的土地下,灵泉水正默默流淌,滋养着沈家的希望,也滋养着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