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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松涛声盖过了沈默轩的脚步声,他看着赵铁柱的旱烟袋火星在岩缝间明灭,知道这是对方约定的“独处信号”。走近时,故意让腰间的铜钥匙发出轻响——那是县物资局仓库的仿制钥匙,三天前由沈默诚用空间松木刻制,表面涂着从老周那里换来的蓝漆。
“铁柱叔,”沈默轩压低声音,“有件事,本该瞒着您,但咱生产队的秋耕指标……”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五颗饱满的金斑棉种,表皮用槐叶汁染成普通的米黄色,“县物资科的陈科长,让我给您带句话。”
赵铁柱的旱烟杆在石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啥话?”他的目光落在棉种上,想起沈家特供布的密度,想起婆娘穿的新布鞋里垫着的灵泉棉鞋垫。
沈默轩凑近,指尖划过棉种的芽眼:“陈科长说,咱第三生产队的‘山泉润棉’技术,被省纺织局看上了,”他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盖着模糊的“县物资科”红章,“这是首批‘试验种籽’,让您以队长名义申请特供指标。”
赵铁柱的手指在纸上停顿,红章的油墨还未干透,却在看见棉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时,突然抓住沈默轩的手腕:“你小子,真和县物资科搭上了?”他的旱烟袋凑近,火光照见对方袖口的麦穗纹补丁,“上次公社缺的二十斤尿素,是不是你……”
“嘘——”沈默轩截断他的话,从怀里掏出半瓶磺胺粉,玻璃瓶上贴着县物资局的标签,“陈科长说,这是给您的‘基层工作补助’,”他指向远处的林场,“明早会有辆带红五星的货车停在土地庙,车上的化肥袋夹层里,有咱队的‘超产粮奖励’。”
赵铁柱的喉结滚动,磺胺粉的气味让他想起婆娘久治不愈的腰痛。他忽然压低声音:“去年冬天,你家地窖冒的白气,是不是给县上送粮?”他的目光扫过后山方向,“李富贵的割尾队为啥总绕开咱村?”
沈默轩知道时机成熟,故意露出犹豫的神色:“叔,这事本不该说,”他指向玉佩,“我娘的远方表哥,在县物资科管调配,他说……”他忽然提高声音,“咱的‘山泉润棉’,能换工业票,换化肥,换咱生产队全年的口粮!”
赵铁柱的旱烟袋差点落地,他忽然抓住沈默轩的手,掌心的老茧擦过对方手腕的棉桃壳镯子:“真能换化肥?”他想起今年公社分配的尿素只够一半农田,“要是能弄两吨‘金土地’牌化肥,秋耕亩产——”
“陈科长说,先从小规模开始,”沈默轩从空间取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二十粒灵泉浸泡过的小麦种,“就说‘县科委的试验种’,种在咱队的‘困难田’,秋后要是丰收……”他故意停顿,目光落在赵铁柱工分簿的红印章上,“叔您的名字,能上公社的劳模榜。”
赵铁柱的眼睛发亮,旱烟袋在石面上敲出兴奋的节奏:“行!这事我来牵头,就说‘响应上级号召,搞科学种田’,”他忽然警惕,“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被查出‘资本主义关系’——”
“叔放心,”沈默轩立刻递过伪造的《特供物资接收单》,上面有赵铁柱的私章和第三生产队的公章,“每笔物资都走集体账,您看这编号,和公社的粮囤一一对应,”他指向棉种,“这些‘试验种’,明早由您亲自交给公社农技站,就说‘县上领导下乡时捎的’。”
次日晌午,供销社的后院里,沈秀兰正在给王主任展示新织的“工农牌”土布,布角的麦穗纹里藏着极小的“县物资科”暗记:“主任,这批布,县物资科的陈科长说能换五尺工业票,”她压低声音,“陈科长还说,咱队的‘山泉润棉’,是全县唯一一个能直通省局的‘秘密武器’。”
王主任的钢笔尖在布面上划出浅痕,却没划破经纬:“秀兰啊,你这布的密度,要是让县商业局知道……”他的目光落在沈秀兰手腕的镯子,与布面暗纹一致,“不过既然是县物资科牵的线,公社也不好阻拦,”他忽然轻笑,“赵铁柱今早扛着棉种去农技站,说‘县科委专家托他带的’,你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更深露重时,赵铁柱蹲在自家炕头,看着婆娘用磺胺粉敷腰,玻璃瓶上的红印章在油灯下格外醒目。他摸出沈默轩给的《特供物资接收单》,编号与自家鸡窝的脚环一一对应,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货车的轰鸣——正是土地庙方向。
“死鬼!”他婆娘突然坐起,“供销社的老李头说,今晚会有‘上面来的物资’,该不会是……”
赵铁柱立刻吹灭油灯,悄悄摸到后窗,看见三辆带红五星的货车停在土地庙后巷,老陈正和沈默诚搬运化肥袋,月光下,袋角露出的金斑棉桃一闪而逝。他知道,沈家的“县物资科关系”,从来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就像婆娘腰上的疼痛在减轻,就像生产队的棉桃在增收。
五更天,沈默轩站在空间入口,看着黑土里新长出的“金土地”牌化肥袋图案,麦穗纹在袋角若隐若现。他知道,所谓“特供身份”,不过是给空间馈赠披上的又一层集体外衣。当赵铁柱在公社大会上展示“县科委试验种”,当王主任将土布样品秘密封存,沈家的秘密,便在这层层叠叠的官方话语中,悄然成为时代的“合理存在”。
“小轩,”沈秀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铁柱叔把棉种泡在神泉岩的‘集体水窖’里,”她举起片染成蓝色的棉叶,“我在每粒种子上刻了极小的‘铁’字,他要是敢私藏,棉桃会自动发霉。”
沈默轩笑了,摸着胸前的玉佩,麦穗纹在暗处发烫,想起《农正秘典》的“官篇”:“官者,势也。借势而为,借章而藏,势成则章显,章显则秘隐。”当赵铁柱的私章盖在特供单上,当县物资科的红印落在布角,沈家的生存智慧,便在这官与民的默契中,织就了最坚实的保护网。
后山的雄鸡开始打鸣,赵铁柱的梆子声准时响起,这次喊的是“领取县科委试验种”。沈默轩望向晒谷场,看见赵铁柱正抱着棉种袋走向人群,腰杆挺得比往日直三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沈家的“特供身份”,将不再是秘密,而是成为生产队乃至公社的集体荣耀——而这,正是最安全的藏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