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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们不是怕!”
“他们是不懂!”
“他们看不懂这个天下,怎么突然就不怕他们了!”
“他们不懂,为什么杀了一个讲律的少年—别人反而讲得更大声了!”
秦浩站在窗前。
“因为他们错了!”
“这天下,不是靠他们那套无声的刀来统!”
“是靠百姓能不能在堂上说出一句‘我有理’!”
“只要还有一个人敢说出‘我愿意’,你就打不赢!”
“你杀了一个讲律的,百姓讲得更响!”
“你烧了一张契文,百姓就写十张新的!”
“你砍断一页纸,百姓就背下来!”
东瀛暗线撤退后,十八国终于按捺不住。
六月初四,大越与吴郡两地边军同时调动,分别派出一支先锋军压至秦地西南、东南两侧,其中大越先锋为“骑步混编”,总数约四千,设三营十旗,行军不急,兵不列阵,表面仍称“边境巡防”,实则深入秦地旧岭五里之地,逼近青池河。
吴郡那边则更隐,兵少而精,不过一千二百人,但全数轻装快行,昼伏夜行,走山口小径,已悄然绕至新设的归户村落后方。
消息传至王府之时,张青松面沉如水。
他知道,这不是小事了。
十八国虽然还没正式举兵,却已将“前线侦察”和“心理压制”运用到了极致。
他们压线,不交战,不拔刀,就是逼秦地调兵,逼东风军出营,只要秦地一动,他们就能在舆论上反手一掌—“秦地挑衅在先,破盟先行”。
香妃汇总边报之后也做出判断:这次来的是“试火先锋”。
他们不是要打,是要等。
等一个错。
等秦地出一个“走错一步”的命令,他们就能回身召集十八国共兵,正名“伐乱”。
秦浩翻阅了三份边军传报,没有开口。
直到夜深,才在地图前落了一子。
不是落在敌军所在之地,而是—敌军身后。
他指着一处叫“乌草镇”的旧地道:“这里!”
张青松一愣:“这是敌军的后勤?”
秦浩点头:“敌军虽小,但粮必不短。
大越那边三营十旗,骑步混编,按他们的补给速度,不可能全靠就地取粮!”
“他们不是急攻,是拖压!”
“但凡想拖,粮道就必设前置转运点!”
“而乌草镇,三日前刚被一支三百人队驻过,次日即空!”
“空得太干净,不像转营,更像‘清场’!”
“他们是怕我们知道那边藏了东西!”
“那我们,就去看看!”
他没有派大军,只调出东风军第五游击营中的六十人,皆为骑兵斥候出身,熟夜行,通地势,不带重甲,只配短戟与哨笛。
队伍从夜间出发,不走边道,避开归户村落,以“村使过路”为名,伪装成送契使团,沿青池河北岸绕行一夜,次日拂晓已潜入乌草镇。
查无一人。
但镇后粮仓的灶灰尚温,南口路旁有五匹马蹄印仍在。
而在一口井下,他们发现了三口空瓮,内有腥味未散—是腌肉桶。
这说明,此处数日内仍有后勤来转。
秦浩拿到线报后,手指轻敲,落下一字:“扰!”
不是打,是扰。
不是出兵攻阵,而是“把敌军的后勤体系扰乱”。
他分三步行事:
第一,派“归户民队”伪装成难民商贩,在乌草镇至青池河北岸之间建三处“人烟点”,人不多,只搭棚设锅,日夜冒烟,装作有百户商民在此歇脚。
第二,命律守假作过路讲者,于镇南三十里山口设“临时讲律台”,点香鸣鼓,借口“为归户行春祭”,吸引边地百姓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