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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见山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死死地盯着谌晞，眼神里翻涌着愤怒、杀意，还有一丝被彻底拿捏住的屈辱和无力。
他紧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在冰冷的探视室里蔓延，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谌晞耐心地等着。
她知道，沉默就是他在权衡，在挣扎。
她再次将陈四海的照片重重地按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闷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回答我。这个男人，是你当年收工回家，在自家院子的石榴树下，见到跪在地上喊我妈“嫂子”的男人吗？”
谌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力。
袁见山的目光在陈四海的照片上停留了几秒，眼神复杂难辨。
最终，他似乎放弃了某种抵抗，肩膀垮塌了一丝，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回答：“大名鼎鼎的四海会当家人陈四海，我说不认识，你会相信吗？”
袁见山嘴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谌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别跟我绕圈子！我问的是当年！那个跪在我妈面前的男人！是不是他？！”
她的指尖因为用力按压玻璃而失去了血色。
袁见山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
这十秒钟，对谌晞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终于，袁见山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声音干涩，“是他。”
他变成“谢文州”后，其实跟陈四海有见过面。
准确来说，不光是见过面。
两人还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他再次见到陈四海时，已经是多年后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嗡！”
谌晞只觉得心尖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猛地一颤！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竟然真的是他！
陈四海！
那个当年跪在母亲面前的男人！
那个如今权势滔天的四海会当家人，他和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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