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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的要辩解，一开口却又哑然失声。
他又无从辩解……
虽然他也想要替洛家平反，可他也并非真心，而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
不为其他，只因为他……生来姓顾。
他有他的责任。
洛昭意看着顾策安的模样，大约是理解顾策安此刻想法的。
其实，在顾策安主动找到她，告诉她父亲是被冤枉，且愿意帮她平反的时候，她就隐约猜到，顾策安帮洛家，并非单纯的帮。
更多的，怕还是为了皇族的利益。
只是，当时的洛昭意，没有别的选择。
她回京就是要调查当年事情真相的，可要调查清楚，为父亲平反，谈何容易？
她需要身份，需要权力。
皇帝既然愿意帮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没有理由拒绝。
甚至在知道皇帝是相信父亲清白的时候，她还欣喜过。
至少，她的敌人不是燕国这位权力至高的圣上。
“顾策安。”
洛昭意轻声唤了一句。
“嗯。”
顾策安低垂着眉眼，眼中只剩洛昭意娇小却挺直的身影。
“我怨过先帝，也怨过你，但我也明白，你们并非害洛家至此的凶手，真正害洛家之人，是那个在背后搅弄风云，破坏燕国稳定之人。”
洛昭意抬起头，与顾策安对视。
那双杏眸，在月色下灼灼生辉。
顾策安就这样看着这双明亮的眼睛，曾经，这双眼睛是他黑暗人生中充满希望的光，现在，亦是他想要追逐贪恋的。
鬼使神差的，顾策安抬起手，宽厚的手掌将那双明亮的眸子遮盖。
洛昭意没料到顾策安会突然如此，身体一僵，刚要后退，就听见顾策安低沉压抑的嗓音。
“别动。”
她乖乖的站着不动，手却因为紧张，不自觉的攥紧。
隐约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唇瓣处，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掠过，像是羽毛一般，很轻，转瞬即逝。
就好像一片羽毛悄无声息的掠过。
一会后，眼前重新恢复明亮。
顾策安的目光却没有在她身上。
他仰头望着那轮孤月。
洛昭意看着顾策安，他分明没有什么表情，但她却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我帮洛家平反，就是为了抓住那个搅弄风云之人。”他轻声说道。
他又说：“昭昭，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嗯。”
洛昭意轻轻的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忽的，顾策安从怀中拿出了一份信。
他看着这封信，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眼神复杂，隐约间还压抑着些许痛苦。
“一个时辰前，德太妃亲自来找我，她将这份密信交给了我。”
顾策安说道。
闻言，洛昭意心头一跳，突然意识到，这封信怕就是顾策安今晚心绪不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