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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五秒。
“王敬国导演吗？”
“是我。”一个略显沙哑，却充满底气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陆远，陆总是吧？龙腾娱乐的年轻俊彦，久仰大名。”
“王导客气了。小子陆远，冒昧打扰。”陆远语调谦逊，但内容却不容置喙，“我手上有一个s级仙侠ip，已经完成初步剧本改编。龙腾娱乐全资投入，不设上限，目标是打造明年的现象级作品。我想请您，执掌导筒。”
王敬国，华夏影视圈的泰山北斗。从业三十余年，斩获国内外大奖无数，尤擅长历史正剧与宏大叙事的商业巨制。
他的名字，就是“品质”的代名词。请他出山拍仙侠，而且是一个年轻公司老板的直接邀约，这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同寻常。
“陆总的魄力，我是有所耳闻的。”王敬国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s级仙侠，全资投入，不设上限…听起来很诱人。不过，陆总，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几年，不怎么碰纯粹的古偶仙侠了。”
“王导，时代变了。”陆远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现在的仙侠，承载的东西更多。我要做的，不是一部简单的古偶，而是一部能够真正打动人心、引发思考，同时具备顶尖视效和商业价值的东方神话史诗。《苍穹诀》这个ip，我相信您如果看过，会明白我的意思。”
“《苍穹诀》？”王敬国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中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显然，这个火遍全网的名字，即便是他这样的老牌大导，也不可能毫无耳闻。
“是的，龙腾拿下影视化版权！”陆远肯定道，“如果您有时间，我想当面跟您详细阐述一下我的想法和规划。我相信，这会是一次让您感到惊喜的合作。”
“哦？”王敬国尾音微微上扬，“陆总这么有信心？”
“我对我的眼光有信心，对《苍穹诀》有信心，对王导您的实力，更有信心。”陆远的声音斩钉截铁。
“好，有意思的年轻人。”王敬国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明天下午三点，我的工作室，你知道地方吗？”
“知道。明天下午三点，准时拜访。”
“嗯。”
电话挂断。
陆远将手机放下，王敬国，这条大鱼，已经咬钩了。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分，陆远的车准时停在了燕京郊区一座略显低调，却占地颇广的院落外。这里便是王敬国导演的私人工作室，闹中取静，带着几分文人雅士的清幽。
没有过多的寒暄，陆远被一位助理直接引进了王敬国的主会客室。
室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陈年普洱的茶香。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水墨画，书架上则摆满了各种书籍和电影相关的珍藏。一位身着素色棉麻唐装，头发半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细细擦拭着一套紫砂茶具。
他便是王敬国。
“陆总，请坐。”
陆远依言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王导，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王敬国将擦拭好的茶杯放到陆远面前，亲自提起茶壶，冲泡了一杯热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沉静的韵律。“陆总昨天电话里说的《苍穹诀》，我很感兴趣。这个ip确实火，但火的ip，拍砸的也不在少数。”
“王导说的是。”陆远点头，“所以，我才需要王导这样的掌舵人。龙腾对《苍穹诀》的定位，是s+中的s+，我们要的不是昙花一现的热度，而是能沉淀下来的口碑和影响力。为此，龙腾将不计成本投入，从服化道、特效、美术到配乐，全部启用国内外最顶尖的团队。剧本，我们已经邀请了数位金牌编剧，在原著基础上进行了长达半年的精细打磨，既保留了原著的精华，也更符合影视化改编的逻辑。”
王敬国静静听着，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摩挲，没有插话。
“制作班底，我有信心攒出一个让业内惊叹的局。但这一切，都需要一位能够镇得住场，并且能将所有优势资源完美整合的灵魂人物。这个人，我认为，非王导莫属。”
王敬国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却没有喝：“陆总的诚意，我感受到了。s+的制作，顶尖的团队，听起来确实很吸引人。不过，一部剧的成败，除了这些，最重要的还是演员，尤其是男主角。”他放下茶杯，目光如炬，直视陆远，“《苍穹诀》的男主角‘清衍上仙’，堪称全书的灵魂。陆总打算用谁？”
终于问到核心了。
“刘泽言。”
“谁？”王敬国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刘泽言？那个唱歌的刘泽言？龙腾的ost之王？”
“是的，王导，就是他。”
王敬国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骤然停顿，他没有提高音量，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陆总，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一个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的歌手，直接担任s+仙侠巨制的男主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陆远迎向王敬国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这意味着巨大的风险，也意味着一旦成功，将会是空前的轰动。”
“风险？”王敬国冷哼一声，“这何止是风险！这是拿数亿的投资和所有人的心血在赌博！如果男主角撑不起来，整部剧都会崩盘！我的名字，不能砸在一个新丁手里！”
“王导，请您先息怒。”陆远语气依旧沉稳，“我选择刘泽言，并非头脑发热的草率决定。首先，他的外形、气质，与‘清衍上仙’的契合度，是我见过所有备选演员中最高的，甚至可以说是量身打造。那种清冷孤傲中带着一丝破碎感，为了信仰和所爱不惜一切的偏执，刘泽言在舞台上演唱时的投入与爆发力，让我看到了这种潜质。”
“其次，经验确实是他的短板。但经验是可以弥补的。龙腾已经为他组建了国内最顶级的表演导师团队，从昨天开始，他已经进入全封闭的地狱式特训，专攻台词、形体、情绪控制和角色理解。开机前，我会让他脱胎换骨。”
“再次，刘泽言虽然是新人演员，但他拥有庞大的粉丝基础和极高的国民认知度。他的加盟，本身就会为《苍穹诀》带来巨大的初始流量和话题度。我们要做的是，将这些流量转化为对剧集的关注，再用剧集本身的质量，将他彻底捧上神坛。”
王敬国紧抿着嘴唇，显然陆远的这番话，虽然大胆，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陆总，你这是在走钢丝。”王敬国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些许平静，但其中的凝重却未消散，“用一个纯新人挑大梁，还是s+的项目，一旦失败，刘泽言会被骂到体无完肤，龙腾的巨额投资会打水漂，而我王敬国，晚节不保。”
“所以，我才更需要王导您。”陆远的声音带着一股强大的感染力，“只有您，有能力在拍摄过程中，最大限度地调教和激发刘泽言的潜力。只有您的金字招牌，才能在项目初期，就给市场和观众注入最强的信心。至于风险，我陆远和龙腾娱乐一力承担。如果最终剧集因为刘泽言的表现而失败，所有责任，由我方承担，绝不牵连王导分毫。”
“并且，王导，这部《苍穹诀》，龙腾将给予您前所未有的创作自由度和最终剪辑权。我只有一个要求，把它拍成一部能载入电视剧史册的经典。”
最终剪辑权！
这四个字让王敬国瞳孔微微一缩。许久，王敬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陆总，你是个天生的赌徒，而且是个成功的商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你很清楚，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撬动最大的利益，甚至不惜押上一切。”
“《苍穹诀》的剧本，还有那个刘泽言的详细资料、试镜片段、包括你说的特训计划和阶段性成果，三天内，送到我这里。”王敬国终于开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要亲自评估。”
“没问题！”陆远立刻应道，“所有资料，三天之内，一定会送到您手上。另外，如果您想看刘泽言的实时训练情况，我也可以安排。”
“不必了。”王敬国摆了摆手，“我只看结果。如果他达不到我的最低标准，陆总，你知道后果。就算是你，也别想让我拿我的作品开玩笑。”
“我明白。”陆远郑重点头，“如果刘泽言不行，不用王导您说，我会亲自换人。但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王导您的调教能力。”
“哼，高帽子就不用戴了。”王敬国端起茶杯，这次终于喝了一口，仿佛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把资料送来吧。如果剧本和人真的让我满意，这个项目，我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