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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一边嘟囔，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宋玉婵穿好了衣裳。
而外面已经嚷起来了。
宋玉婵问不出更多，但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出去前对着春柳问：“我父亲从哪儿来的？”
春柳被这问题问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姑娘问这话的意思，回道：“应当是从大姑娘那儿来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
宋玉婵冷笑一声。
“看来我这个好姐姐已经把锅给我热上了，就看我的好父亲是要如何对我煎炒蒸炸了。”
说完便快步朝门口走去。
春柳被小姐这话说得愣住，不明所以。
愣了一瞬后，突然明白小姐的意思，急忙跟上。
“不会吧，大老爷是特意来收拾小姐的？”
“父亲。”
宋玉婵干脆利索地开门出去，果然看见被怒气包裹的宋明山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根戒尺。
宋玉婵的目光从戒尺上掠过，直接上前唤了一声，态度不卑不亢。
宋明山懒得废话，毫无铺垫，抬手就指着宋玉婵劈头盖脸地骂道。
“宋玉婵，你还真是陆氏的好女儿！她做了这种丑事后，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不知羞耻的东西！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学她，做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宋玉婵猜到宋明山是被宋玉瑾撺掇着过来找茬了，但没想到张口便是母亲。
眼底怒气闪过，面上宋玉婵却只能强忍着——如今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可她也着实不想再从宋明山嘴里听见任何辱骂母亲的话，特别是如今还有这么多人瞧着。
经过宋明山方才的一番闹腾，清风苑的丫鬟婆子都被惊醒了，此时不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宋玉婵绷紧面皮，声音冷硬地开口：“父亲，要不先让下人都退下？”
宋明山斥道：“怎么，你还知道羞耻？”
宋玉婵心中翻滚着愤怒，可依旧强压怒火道。
“父亲，婵儿实在不知做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不过婵儿没有让下人看热闹的爱好，当然了，要是父亲不怕丢人，那就让他们看着也罢。”
“左右父亲是宋家家主，不管是婵儿还是这些下人，都得仰仗着父亲吃饭，想必今天不管闹出多大的笑话，我院里的这些人也会闭紧嘴巴，不会说出去的。”
宋玉婵的话直接把宋明山给噎住了。
宋明山最是要脸面的人，虽然他自认教训宋玉婵是理所当然，但自己前来教训的原因，要是让这些家人知道了，指不定私下如何嘲笑。
于是宋明山沉默下来，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认了宋玉婵遣退下人的意思。
宋玉婵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与宋明山掰扯，挥一挥手。
下人们也不敢停留，很有眼力劲儿地都退出了院子。
春柳走之前一步三回头，还是在宋玉婵眼神警告之后才无奈退了出去。
宋玉婵只觉放松了不少，看向满脸怒气的宋明山，还能扯出一抹浅笑。
“父亲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坐坐喝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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