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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蝶到底是按捺不住,还是给周书恒家里去了电话打听。
是周母接的电话。隔着电话线也能感觉到她的声音在颤抖,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晓蝶呀,找书恒呢是不是?他这两天出差了,不在龙川市,等他回来了立马就去找你。没事儿的话,伯母就先挂了啊。”周母说完,不等许晓蝶再说什么直接就挂断了。
许晓蝶隐约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与此同时,周父就站在电话旁边,方正的一张脸拉得老长,眉头紧皱,神情严肃。
周母挂了电话后,拿出手帕按了按眼角,她眼睛已经红肿的不像样了。
“老周,得赶紧想法子把儿子弄出来,纸包不住火,这事儿要是让许家知道了,这门亲事只怕就得黄了呀!”
周父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怎么弄?你以为公安局是咱家开的吗,说放就放出来?他自己不长记性有什么办法?上次为了把他捞出来,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打点关系,这才没有给他留下案底。这一回他又撞到了警察手里,你让我怎么办?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周母急得拽住周父的胳膊,“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毁了,咱们这个家就完了呀!他从小就没吃过苦,在监狱怎么待得习惯?还有他的工作,工作怎么办?”
“还想着工作呢?他不去上班单位早知道内情了!为了给我留点面子,这才对外宣传他是因病辞职的。工作的事情你就别想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既然他不长记性,那就让他好好在监狱里改造,说不定出来后还能活得像个人!”周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从小优秀听话的儿子,下了一趟乡,什么臭毛病都染上了。上一次是因为赌博欠账,自己替他还了赌债,又找人疏通关系,这才把他捞出来,还给他安置了工作。原以为他会安分守己的过日子,没成想这才半年不到,他竟然又把自己送了进去。
那是他亲生儿子呀,他怎么能不心疼。可相较于心疼,他更是恨铁不成钢。他和爱人都是大学教授,从事文化行业,不能说人品有多么高洁伟大,最起码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兢兢业业的,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来!
周母听了这话,双腿瘫软的站都站不住,滑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你这是打算放弃儿子了?”
周父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他是你儿子,你要是不想管他,我无话可说。反正从小到大你也没怎么管过他,都是我,我一手把他拉扯大的。他喜欢什么,害怕什么,你都知道吗?你只顾着上课,评职称,还知道你有儿子呀!一回来就是抓作业,对他吹胡子瞪眼的,你关心过他吗?他十六岁就去下乡,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四年。我提了好几回,说让你托关系把他弄回城,你就是不同意。他年轻心性不定,怎么可能不被人带坏?你上次把他弄出来之后,他不就戒赌了吗?这次要是因为赌博被抓,我也没脸要求你做什么。可这回不是啊,是感情纠纷,你不能不管他呀!”周母哭道。
周父听着爱人的数落无言以为,她说的倒也是实情。可关键是他耍流氓是事实,而且还是被人抓了个正着,这要想开脱可是一句话的事儿。
“那你说怎么办?那姑娘不是别人,是人家陆大队长的媳妇儿,他大白天的耍流氓被人家抓了个正着,你让我怎么替他开脱?”
“找关系呀,只要陆队长和他媳妇儿愿意放儿子一码,不管花多少钱都能行。”周母说道。
“这就不是花钱的事儿。”周父头疼的说道。
儿子出事之后,他也托人打听了,这位陆队长是部队下来的,作风很硬,又把媳妇儿看得重,想花钱摆平只怕是机会渺茫。
“那个叫唐蜜的不也没怎么着吗?儿子可是连碰都没碰上她,这按一个耍流氓的罪名也太重了!你是没有见儿子,那打的我都认不出来了,门牙都掉了两颗。好好一个孩子,都打残了。他这还不算受到教训吗?还要怎么样,非要逼死儿子才够吗?”周母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那可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呀,她连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被一个外人打成这样!
周父沉默了,他的确没有去见儿子,没想到他会被打得这么惨。
“你收拾收拾,今天晚上请李国祥主任来家里吃顿饭吧。”周父沉声说道。
“行,我这就去准备。”周母起身就去喊保姆备菜,最后想想,还是自己特意去菜市场挑选。
…………
太阳一下去,周家的四合院早早的就焚上了老檀香,整个院里都是淡淡的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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