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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月华打伤了学生，人已经送到了医院抢救。现场的证据，还有凶器已经收集完毕。”陆向东沉声说道。
李国祥蹭得站了起来，把报纸丢到桌子上，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她把谁打了？”
他也知道媳妇儿有动手的毛病，可当老师的谁能保证不动学生一根手指头，要是不管，那还不乱套了。而且他们也是从学生过来的，谁没有挨过老师的手板子？把学生打得进医院抢救，这，这怎么可能呢？
“虎子。头骨骨裂，皮肉外翻，失血过多。”陆向东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字说道。
他要不是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一个老师居然会对这么点孩子下死手，头骨都打裂了！这哪里是体罚，这根本就是谋杀！
“怎么，这怎么可能……”李国祥一脸的不可置信，头骨骨裂？老师打学生，还是他媳妇儿，这叫人怎么相信？可他很清楚陆向东不可能拿这种事儿开玩笑。
他阴沉着一张脸什么话都不说，踏着沉重的步子跟陆向东一起回了家。
事情发生之后，周月华哪里还敢待在学校，一溜烟的跑回了家。她把自己关在屋里，脑海中满是张大虎的参加声，还有那张沾满鲜血的脸。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紧张的瑟瑟发抖，不敢想象接下来自己要面对什么。
她回忆了一遍又一遍，都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之前她也拿三角尺敲过学生的脑袋都没事儿，怎么这次就闯下这么大的祸来！
李婆子在外头拍门，“月华，周月华！这还没下班你跑回来干什么？一回来就躲屋里像什么话！赶紧出来做饭，一会儿国祥该下班了！”
周月华捂着耳朵，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都慌乱的不行。那么多血，张大虎不会出啥事儿吧？她记得自己也没用多大劲儿呀，怎么他的头就破了，还流了那么多的血。
李婆子拍了一会儿门，看到儿子回来，笑着迎了出去，“哟，国祥回来了？”
再看到陆向东跟在儿子身后，想起他和女儿的一段孽缘，不由得拉长了脸，阴阳怪气道：“这不是陆队长吗，什么风儿把你给刮来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上我们这门了呢！”
“妈，你先出去，我们有正事要办。”李国祥沉声道。
李婆子一脸八卦的想打听，见儿子一脸严肃，也不敢问了，拄着拐杖出门去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李国祥走过去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周月华，开门，把门打开！”
陆向东过去拽住李国祥，“有话好好说，踹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李国祥抬手在门上使劲拍了两下，吼道：“周月华，出来！把事情交代清楚，不要逼我踹门！”
“周老师，逃避不是解决办法，你还是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商量看怎么解决这件事。”陆向东说道。
“听见没有，出来！”李国祥暴躁的吼道。
周月华下了床靠在门上，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冤枉啊……”
“你把门打开听见没有？再不开门，我真踹了！”李国祥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他就想不明白了，家里这几苗人怎么事情就这么多！前两天差点被开除，自己替她解决了，这才几天功夫，竟然又闯下这塌天大祸！
周月华知道躲不过去，现在有陆向东在男人还收敛些，就算动手也有个顾忌，要是陆向东不在，只怕自己会被打个半死。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杀要剐随他们便！
这么想着，她也豁出去了，拉开门走了出来。
门才一打开，李国祥一脚就踹了上去，抬手就一巴掌扇在了周月华脸上，“周月华，你，他，妈是老师，不是土匪，怎么对一个孩子下这死手，啊？把人家头骨都打裂了，你想干什么？啊？你想杀人啊！”
“老李，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手！”陆向东拉住李国祥劝道。
李国祥撸起袖子，指着周月华吼道：“你自己说，你是怎么下得手，用什么打的虎子？”
周月华瘫坐在地上，哭道：“张大虎皮得什么似的，我说一句他顶十句，我让他到教室后面站着听课，他还跟我犟，我是气糊涂了才会拿三角尺打他。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三角尺是木头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他头给打破了呀……”
“我是个老师，跟他又没有仇怨，怎么可能下死手。我也是着急，这个月摸底考试要是成绩还上不去，我就不能转正了。最近上课抓的紧，张大虎又皮，我只是想管教他，真没想到会出这事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真要是把他打出什么好歹，我这条命赔他我也认了！”
“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李国祥骂道。
媳妇的话他还是相信的，可不管是不是有意，伤害也已经造成了，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后果，她是一定要负责任的。
老师这份工作就不用想了，从她动手的那一刻起，这份职业就跟彻底她无缘了。赔钱是板上钉钉的，而且数目还不少，至于说坐牢，应该还不至于。但是不管结果到底如何，他都必须积极配合，要不然就连他的工作都要受影响。
“向东，你从医院回来，虎子的情况怎么样了？”李国祥问道。
“我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做完手术在观察了。”陆向东道。
“你和老张关系好，看能不能从中调解调解？这件事肯定是你嫂子的错，但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咱们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不要闹得太难看了，你说呢？”李国祥放低姿态的说道。
“李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事儿你还是直接找老张说吧。孩子受伤的确是挺严重的，咱们还是按流程走，让嫂子去局里做个笔录。”陆向东说道。
李国祥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们能做的就是积极配合，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这时候要是再嘴硬就是自己找死了！
“行，你先走。我这就和你嫂子过去。”
陆向东先离开了。
李国祥把周月华从地上拽了起来，“别哭了，还有什么脸哭！先去局里做笔录，然后买上东西去医院！不想坐牢就赶紧！”
周月华擦掉眼泪，跑回房间取了几张大团结塞进口袋跟着男人回单位去了。
做完笔录之后，李国祥就带着媳妇儿到医院探望张大虎。
刘小娥一见周月华就冲上去要扇她，“周月华，你还有脸来，你还敢来，你把我娃儿打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张大勇挡住媳妇儿，冷着脸道：“你们来干什么？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走正常程序就行了！”
“对不起，对不起……”
周月华除了说对不起，也不敢再说别的了。即便是张大虎也有错，可现在他躺在床上，所有的错就只能是自己的错了。
她把买的水果点心放到桌子上，刘小娥拎起来就丢到了门外，“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别想着私了，拿着你们的东西滚！周月华，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也配当老师？我家虎子怎么你了，你要下这样的死手，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行了，别说了。李主任，你带着你媳妇走吧，别再刺激我媳妇了！”张大勇强压着怒火说道。
李国祥见他夫妻两个情绪实在是不好，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只能是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