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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如顾长凌的猜想，整个操练都非常轻松。
姜眠还是回到了小号壮汉身旁，毕竟他们第一天来的流程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不少人都会频频注意到他们这里。
等到天黑之后正式开拔，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注意力落在他们身上了。
整个春崖山庄都沉浸在紧张的氛围中，看守他们的人也时不时就消失一会儿，去参与整个山庄的调度。
“等打仗完了，我就带你回去给我摘花花。”小号壮汉还是很乖巧的扯着她的袖子。
横肉男偏袒他的原因就是小号壮汉，因为救治不及时，烧坏了脑子。
横肉男在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悲戚万分，是他没有及时把郎中带回去。
这才害了弟弟。
这世道人都有各的艰辛，尤其战乱年代，横尸遍野，死戮之人数不胜数。
“你跟身后那个男人是夫妻吧？”横肉男忽然以很轻的声音说道。
他早上的时候瞧见了，他们俩肩并肩躺在山坡上。
“别告诉他好吗？陪他走出这个地方，”横肉男的声音有些恳求，“就算是看在我没有伤害你们主仆几个人的份上。”
“我只能陪他到天黑，你也知道我一介女子之身，根本不可能跟着你们去打仗，更何况打的还是盛京，我们这个天下的最繁华的地方。”
“原来要打的是盛京啊，那个地方听过，他们说皇帝老儿住在里面，可没来得及去，”横肉男喃喃道，“我带着这么多人，首要任务是把他们的肚子填饱再说，安乡县这个地方还是很不错的，你如果去我们家乡就知道那里已经寸草不生，在我们小的时候，他也是一块很漂亮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爹娘。”
“盛京就盛京吧，我们也不见得能活下来，打仗这事儿十有九死，我们兄弟八人，最后能活下去的兴许只有一个。但这个人肯定不能是我，毕竟是我把他们带到这个地方，要死肯定会死在他们所有人前面。”
因为反贼就是他们的意愿吗？
也不见得是，他们多数人是走投无路，其中自然也有穷凶极恶之辈，可最起码这几人护着姜眠的人，他们是好人。
“可当时的黑袍人所许诺的美人黄金爵位你们都不想要吗？”
有人嗤笑了一声。
“这种话还是骗骗小孩得了，来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到能吃饱一顿肚子，还谈那些虚无缥缈的做什么。”
“我刚刚听你说要去打盛京，这天底下是要再乱一遍吗？”
姜眠沉默了片刻，解释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是要攻打盛京的反贼。”
“嗨，我们这才多少人啊，朝廷很快能派出人手镇压我们，你是没见过好早好早之前的阵仗，那反贼真的是人数众多，看个个武艺高超，提着长刀大棒。”有人想起自己年少时的回忆。
“朝廷把那种形式都镇压下来，更何况我们这几个三脚猫的功夫罢了。”
“只要你承认你自己是三脚猫啊，我们功夫可比你高多了。”
“不信过来比划比划。”他不服气，跳起来道。
“被朝廷镇压之后，我们非死既贼，而且死的概率很大。”
“有人插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死的那一批，做贼也行啊，只要能吃到饱肚子。”
不过他对自己并没有那么的高的期许。
“随便活吧，这世上的人千万种活法，哪种体验不是一种经历，最后殊途同归，都得死去。”
……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
众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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