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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潮汐回响
世界树顶端的观测站里，王五的量子传感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全息星图上，某个被标记为\"海洋世界\"的坐标正闪烁不祥的紫黑色光芒。这种能量特征他再熟悉不过——伪园丁污染。
\"不可能\"机械手指划过数据流，\"园丁明明清除了所有\"
警报升级。传感器显示海洋世界的时间流速正在异常加速，与主宇宙的比例从10:1激增至20:1。更可怕的是，某种生物信号正从深海向全球扩散，其基因序列与林夏当年带回的深潜者样本有87相似度。
王五启动量子通讯。林夏的投影出现在控制台上，怀里抱着正在玩能量光球的王默。
\"你要回去？\"没等他开口，林夏就猜到了意图。成为母亲后，她的第三只眼能力似乎更强了。
\"信号特征太危险。\"王五调整着传感器精度，\"如果伪园丁能量污染了海洋世界的水体\"
王默突然将光球扔向投影。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玩具穿过维度屏障，直接落在王五手中，化作一颗微型世界树种子的形态。
林夏苦笑：\"她这几天一直在做这个看来早有预感。\"
决定迅速作出。王五召集了最熟悉海洋世界的成员：麒麟保留着深海适应基因；周凡的科研背景不可或缺；孟浩的战斗力在高压环境优势明显；谢明新获得的水生感知器官正适合深海行动。
终焉之桥20的传送室比上次精密许多。球形舱内壁布满世界树枝条，能根据目的地自动调整保护参数。王五正在检查量子稳定器，突然被孟浩的大嗓门打断：
\"老子就知道还得回来！\"壮汉拍打着新装备——由机械王国特制的液压战甲，\"上次那帮鱼头人差点把咱们当点心，这次\"
\"这次我们可能面对更糟的。\"王五调出传感器最后捕捉的画面：海洋世界的某个海沟深处，某种黑色珊瑚正在疯长，其生长方式与黑色世界树如出一辙。
麒麟的鳃状器官不自觉张开：\"深潜者文明如果被污染\"
\"准备传送。\"王五关闭投影，\"坐标设定为上次离开点附近。时间流速差意味着那里已经过去三十年，一切可能都变了。\"
舱门关闭的瞬间，王五似乎看到林夏怀中的王默眼睛变成全紫色——与孙小明牺牲时一模一样。但这个念头很快被传送的眩晕感淹没。当视野再次清晰时，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海腥味与完全陌生的景象。
他们站在某个海底高台上，周围是半透明的生物材质建筑群。巨型珊瑚构成的城市骨架中，游动着数以千计的深潜者——但比记忆中的更加进化。这些生物体表覆盖着细腻鳞片，四肢修长优雅，甚至穿着由发光水母制成的服饰。
\"欢迎回到波塞冬城邦。\"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
抬头看见的深潜者让所有人震惊。他骑着某种蝠鲼与章鱼的混合生物，颈部挂着串人类制式的军牌——正是三十年前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深潜者战士诺尔！
\"你们真的回来了\"诺尔跳下坐骑，蹼状手指轻触胸前军牌，\"按照人类方式计算，我等待了二十七个循环年\"
王五的传感器立即显示异常：诺尔的基因序列中有明显的人工干预痕迹，某些片段甚至与林夏的变量基因相似。
\"你们改造了自己？\"周凡的专业眼光立刻发现问题。
诺尔露出锋利牙齿的微笑：\"当你们留下的世界树碎片开始生长我们学会了与它共生。\"
他指向城市中心。那里矗立着一棵微缩版的世界树，高度不足百米，但枝条覆盖整个城邦。更惊人的是，树干上分明可见林夏的面容浮雕！
\"我们称她为"母亲树"。\"诺尔带领他们向城市走去，\"她教会我们种植珊瑚农场，驯化深海生物，甚至\"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一队骑着剑鱼形生物的深潜者战士急速驶来，他们手持的生物长矛正发射脉冲能量。
\"暗潮族！\"诺尔的背鳍瞬间竖起，\"快进防护罩！\"
王五这才注意到城市外围有层几乎不可见的薄膜。当他们刚穿过薄膜，三发黑色能量弹就在身后炸开。薄膜剧烈震荡，但未被击穿。
袭击者比普通深潜者更瘦长，体表覆盖着沥青状物质。最骇人的是他们的眼睛——完全漆黑，与伪园丁构造体释放的污染光线同色。
\"最近三个月出现的变异体。\"诺尔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污染了马里亚纳海沟附近的三个城邦\"
王五的传感器疯狂报警。这些\"暗潮族\"释放的能量读数，与复仇女神号最后时刻记录的伪园丁余波完全一致！
\"我们需要去污染源头。\"王五检查着随身装备，\"有载具能抵达马里亚纳吗？\"
诺尔犹豫了：\"那片海域已经被他们转化为活体堡垒等等，你们或许该先见见"智者"。\"
他带领团队穿过蜿蜒的珊瑚街道。深潜者平民纷纷驻足观望，有些年长的甚至激动地行触额礼——他们认出了这些三十年前的\"传说救世主\"。
城市中心的\"母亲树\"比远观更加震撼。树干内部可见流动的金色能量，与王五携带的世界树科技同源。树下站着个穿白袍的身影，正用人类的方式书写着什么。
当那人转身时，周凡的惊呼在通讯器里炸响：\"这不可能！\"
白袍深潜者摘下兜帽，露出人类面容与深潜者鳃器官的混合特征——正是三十年前自愿留下的科学家周凡！确切地说，是周凡的克隆体。
\"你们来得比我计算的晚了17天。\"克隆周凡推了推真实周凡也有的圆框眼镜，\"暗潮污染扩散速度已经超出预期。\"
王五立即扫描这个\"自己人\"。结果显示：这个周凡克隆体保留了本体大部分记忆，但基因序列中有明显的深潜者片段，且大脑皮层布满与母亲树连接的神经须。
\"你们培育了我的生物样本？\"真实的周凡声音发颤。
\"是你自己同意的。\"克隆体平静道，\"在死于减压病的最后一刻。你留下遗言说"继续记录，直到他们回来"。\"
他展示手臂上的数据接口，里面存储着三十年来的完整日志。最关键的发现令人毛骨悚然：暗潮族并非简单的变异体，而是被某种来自海沟底部的信号\"唤醒\"的远古深潜者！
\"我们在海沟发现了一座百万年前的遗迹。\"克隆周凡调出全息影像，\"那里的壁画显示，深潜者文明曾经达到过星际旅行水平，直到\"
影像切换成令人不适的画面：某种类似园丁但更加狰狞的存在降临，将整个文明\"修剪\"回原始状态。少数幸存者封闭了海沟，将文明火种埋藏在基因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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