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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邀月和怜星在不在移花宫,移花宫内部都是稳定的,人与人之间也是相互监督的。小宫主花无缺只有几岁,但是,在无数美丽宫女的呵护下,正在成长,正在习文练武。此前,石飞扬在移花宫的桃花林里,曾经纳妾百余人,这些如花似玉的宫女看到石飞扬归来,无不激动泪下。
西北荒原的风卷着黄沙掠过枯杨,却在触到移花宫的桃花林时,悄然染上了胭脂色。
石飞扬斜倚在朱雀背上的金丝帐篷里,指尖夹着片桃花瓣,正对着阳光辨认其上的纹路。这只通灵神鸟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惬意,振翅间便将漫天云霞剪碎,撒在帐前的琉璃盏中,化作流动的金粉。
“姐妹们快看!是夫君的朱雀!”
“夫君回来了,今晚,移花宫要大乱了!”
“呵呵,咱们美女不正希望移花宫大乱吗?”
“哈哈!”清脆的惊呼声穿透桃林。
石飞扬挑眉望去,只见百余名宫女装束的美人正从花径深处奔来,罗裙扫过露珠凝结的草尖,惊起成片蝶影。他感觉还是江湖好,多自由啊!多舒服啊!美人多好啊!
为首的绿萼捧着金丝氅,发间玉簪坠着的珍珠颤巍巍地晃,映得她眼底的水光愈发晶莹:“您走时说去采天边的云霞做霓裳,奴婢们每日都在桃林候着……”
话音未落,粉衣的绛雪已扑到帐前:“夫君可知道,您留下的《天蚕功心诀》,奴婢们每日抄七遍,连指尖都凝出了冰晶!”她扬起手,十根玉指果然泛着琉璃光泽,在阳光下宛如透明的珊瑚。
石飞扬轻笑一声,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灵蛇般探出帐篷,轻轻卷起绿萼鬓边的碎发:“傻姑娘,练功伤了指尖,谁给我编花环?”这句话似投入春湖的石子,惹得众女争相向前,刹那间帐外便落了片“花雨”——绛雪递来西域进贡的葡萄酿,沉香捧着新制的狐裘,最娇憨的青黛竟钻到朱雀翼下,仰着脸道:“夫君的帐篷该换熏香了,奴婢昨晚新制了玫瑰香饼,比去年您赞过的那炉还多添了三朵夜合花……”
忽然,清脆的玉铃声由远及近。抱着玉瓶的小宫女踉跄着闯入:“花小宫主听说……听说父亲回来,非要……”话未说完,三岁的花无缺已跌跌撞撞扑进帐中,藕节似的小胳膊紧紧抱住石飞扬的腰。
这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眉心一点朱砂痣与石飞扬如出一辙,此刻却撅着嘴扯他的衣袖:“父君说话不算话,说要带无缺去看雪山上的白鹿……”
石飞扬心里思忖:邀月真是卑鄙,明明杀了花无缺的父亲江枫,却让花无缺称呼老子为父。心里如此思忖,却含笑着将花无缺抱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金丝糖画在孩子掌心绽开:“明日便去。”
他刮了刮花无缺的鼻尖,却瞥见绿萼等人眼中闪过的痛楚——这些女子当年被他以“移花宫侍妾”之名纳入,却连“夫人”的名分都未有,如今见他对花无缺母子温柔,如何不心碎?暮色浸染桃林时,众女已在帐外燃起三十六盏莲花灯。绛雪抱着瑶琴跪地,指尖刚拂过琴弦,却被石飞扬按住:“今夜不奏《将军令》,弹《凤求凰》。”
他望向帐外亭亭玉立的百余名女子,忽然扬声笑道:“你们总说我偏心,今日便公平些——”
他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月光倾泻,在每人发间都系了颗夜明珠,“谁能让我在琴声中睡着,明日便陪她去摘星楼看日出。”帐内烛火摇曳,青黛的玫瑰香饼散着甜腻气息。
石飞扬闭目假寐,却感无数双温柔的手在为他揉肩、捶腿、修剪指甲。绿萼的指尖沾着薄荷膏,轻轻按在他太阳穴上:“夫君可知,您上次留下的玉佩,奴婢们轮流贴身戴着,如今都暖得能养鱼了……”
绛雪的琴声突然走调,她慌忙抬头,却见石飞扬嘴角噙着笑,分明醒着。
子时三刻,朱雀突然发出清越的啼鸣。石飞扬睁眼时,正对上绿萼含泪的眼——她竟跪了整夜,膝头的罗裙已被露水浸透。他轻叹一声,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卷起她轻轻放在身边:“傻姑娘,往后别这么傻。”
绿萼浑身一颤,却见他指尖拂过自己红肿的膝盖,明玉功的寒气化作暖流渗入肌理:“明日让厨房炖些补气血的汤,你和绛雪分着喝。”
帐外传来压抑的抽噎。石飞扬抬眼望去,只见其余女子虽羡慕,却无一人争抢。他忽然想起邀月曾说“移花宫的女子不知嫉妒”,此刻方知她们不是不知,而是将满心痴恋都化作了默默侍奉。
晨雾漫过桃林时,石飞扬已坐在摘星楼顶。绿萼依在他肩头,望着天边渐红的云霞,忽然指着远处雪山:“夫君看!白鹿!”雪光映得她脸颊绯红,发间夜明珠与石飞扬腰间玉珏交相辉映,竟似天上双星。
山下传来隐约的琴音,绛雪在桃林中弹着《凤求凰》。石飞扬搂着怀中的女子,忽然轻笑:“都说帝王家无真情,却不知这移花深处,藏着百颗比明月还透亮的心。”
绿萼抬头看他,却见朝阳正落在他琉璃般的肌肤上,将他眼底的温柔都染成了金色——那是比明玉功更璀璨的光。
西北荒原的风裹挟着砂砾掠过秃岭,却在触及移花宫地界时骤然变了性子——漫山遍野的桃树如粉色云霞铺陈开来,连风都被揉碎了撒上花瓣,吹得人面含春。
此时正值暮春,枝头残红与新绿交叠,露珠凝在花瓣上折射着七彩光晕,仿佛哪位仙人打翻了胭脂匣,将这片天地染得柔肠百转。
桃花林中央是条蜿蜒的花溪,溪水被花瓣染成淡粉,漂着星星点点的萼片,偶有锦鲤跃出水面,惊碎满溪云霞。
石径两旁的桃树皆有百年树龄,枝干虬结如盘龙,却被宫人们用天蚕丝缠成各式花架,垂落的紫藤与蔷薇顺着枝干攀爬,在头顶织就天然的花帐。
暮色降临时,不知哪位宫女在枝头挂了琉璃灯,暖黄的光晕透过花瓣,将整片桃林浸在琥珀色的梦中。最妙的是那片“醉桃坡”,百株桃树皆向同一方向倾斜,仿佛在风中颔首致意。
花瓣落在青石板上积了三寸厚,踩上去簌簌作响,惊起的蝶群中竟有罕见的“桃花蛱蝶”,翅翼上的斑纹如美人蹙眉,振翅间便洒下星星金粉。
花无缺常在这里追蝶,跌进花堆里时,总会有宫女笑着用天蚕丝织成的网兜将他兜起,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惊飞满树桃瓣。
月升时分,桃花林便成了琉璃世界。明玉功修炼到上乘的宫女们在树下起舞,周身流转的晶光与月光交相辉映,衣袂拂过花枝,便有连片花瓣打着旋儿飘落,宛如无数粉色蝴蝶绕着仙子翻飞。
绿萼在此处为石飞扬跳《霓裳羽衣舞》,天蚕丝卷着花瓣在她身侧织出璇玑图,他随手掷出的酒滴竟在半空凝成冰晶,映得满林桃花都成了碎钻。
又逢春雨,桃林更是美得惊心动魄。豆大的雨点砸在花瓣上,却被天蚕丝织就的透明穹顶拦住,在头顶形成一片晶莹的雨幕。
石飞扬最爱躺在朱雀背上的帐篷里,看雨珠顺着帐篷边缘滚成珠帘,听宫女们在花下轻笑——绛雪会抱着瑶琴坐在避雨的石亭中,琴弦上凝着水珠,弹出的《平湖秋月》竟带着湿润的花香;青黛则举着琉璃盏接雨水,说要煎茶给石飞扬喝,那认真的模样,比任何名茶都更让人动心。
这片桃花林里藏着移花宫的魂。每一片花瓣都浸着宫女们的相思,每一缕花香都裹着说不出的柔情。当石飞扬的朱雀掠过林梢,带下的不只是纷飞的花雨,还有百双望穿秋水的眼睛——她们望着俊美的石飞扬,指尖抚过他触碰的花枝,忽然觉得这满林桃色,都成了心上那人的眉眼。
暮春的桃花林还沾着露水,石飞扬的衣摆已扫过移花宫的白玉牌坊。他掐着腰回望,百余名侍妾正扒着宫门依依不舍,绿萼甚至把新制的玫瑰香饼塞进他鹿皮袋,惹得绛雪在旁笑骂:“当心路上招蜂引蝶!”
石飞扬挑眉轻笑,天蚕丝卷着花瓣在指尖织成口哨,趁邀月和怜星不在移花宫里,便在百余侍妾的温柔乡里享受了数月。现在,看着百余侍妾个个满脸春风,个个心满意足,便含笑飘飞而去。因为有移花宫的江湖暗桩传来消息,称邀月和怜星又离奇地因迷路而走到了扬州。
杨广死后,江都又改名为扬州了。
暮春的桃花林还沾着晨露,石飞扬哼着扬州小调,绣着并蒂莲的衣摆扫过移花宫白玉牌坊。忽有阴风吹过,花瓣在空中凝滞成诡异的漩涡,远处沙丘后传来沙哑嘶吼:“石飞扬!拿命来!”七十二具裹着人皮的傀儡破土而出,青铜面具在日光下泛着血锈。
为首的有常叟头戴青铜鬼面,判官笔滴落的黑血在沙地上腐蚀出深坑。
“新官上任三把火,石飞扬,今日便用你的血祭我消灾帮!”消灾帮的这位新任帮主抬手间,傀儡们齐声发出“吱呀”怪响,声波震得桃林簌簌落英,竟在半空凝成血色雨幕。
石飞扬掏耳勺慢条斯理地挖耳朵,明玉功悄然运转,琉璃般的肌肤泛起淡淡蓝光:“老鬼,你这‘百鬼锁魂阵’比去年还寒碜——”
他突然指着某具傀儡大笑,“瞧这张人皮,补丁比程咬金的裤子还多!”话音未落,地面轰然炸裂,无数白骨手缠着腐肉破土而出,指缝间还嵌着未烂的锦绣,正是消灾帮用活人炼制的“黄泉引”。
有常叟狞笑挥笔,符篆在空中燃起幽绿火焰:“尝尝‘百鬼夜哭’的滋味!”石飞扬却摸出个拨浪鼓,明玉功迸发,掌心漩涡吸力暴涨,竟将鼓身瞬间放大十倍。
他手腕翻转,施展出“移花接玉”的借力奇术,鼓声响处,声波竟凝成实质锁链,缠住白骨手互相撕扯。腐肉如烂泥剥落,露出森森白骨在沙地上抽搐,看得远处埋伏的焚花教众当场作呕。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石飞扬周身寒气四溢,施展百胜刀法中的“劈山岳”。以掌为刀,排山倒海的掌风裹挟着刀芒纵横,所到之处空气爆裂,竟将七十二具傀儡的青铜面具尽数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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