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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洛水浊浪排空。李燕翎单骑立于渡口,望着江面摇晃的铁索桥,柳眉紧蹙。此番她护送密函前往江都,却不想宇文阀在此设下天罗地网。
此时,身后马蹄声渐近,二十余名玄甲军列阵而立,为首将领手握雁翎刀,冷笑道:“李总镖头,交出密函,饶你不死!”
骤雨打湿李燕翎的素白衣襟,长剑出鞘时泛起森冷寒光。
“想要密函,先过我这关!”她施展“惊鸿九变”,剑花如流星赶月,却在触及敌阵时,被玄甲军结成的“铁壁阵”弹回。雁翎刀裹挟着劲风劈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碧绿竹影破空而至。
“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小爷?”石飞扬脚踏朱雀,从天而降。
他竹棒横扫,施展一招“横打双獒”,将两名玄甲军扫得倒飞出去。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银龙出海,缠住雁翎刀,猛地一拽,那将领竟收势不及,刀锋划过自己脸颊,鲜血混着雨水滴落。
“李二!又是你坏我好事!”将领怒吼,抽出腰间火箭,“放箭!烧了这铁索桥!”刹那间,数十支火箭划破雨幕,铁索桥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李燕翎望着桥上的烈焰,心急如焚——密函必须按时送达!可前有狼,后有虎啊!
石飞扬见状,突然掏出个牛皮袋,狡黠一笑:“尝尝小爷的‘暴雨梨花针’!”袋中撒出的并非暗器,而是大把石灰粉。狂风裹着石灰扑向敌军,玄甲军顿时睁不开眼。
石飞扬趁机使出“獒口夺杖!”竹棒挑飞火箭手,左手扬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绳索,缠住李燕翎的腰肢,卷起她的宝马,将她和她的宝马拉至朱雀背上。
“抓紧了!”石飞扬大喊,朱雀长鸣一声,冲向火海。
李燕翎只觉热浪扑面而来,却见石飞扬挥动竹棒,施展“落水打狗”,将燃烧的木板纷纷击落江中。他运起天蚕功,掌心吐出的银丝织成屏障,硬生生挡下漫天火星。
铁索桥在身后轰然倒塌,朱雀载着两人落在对岸。
李燕翎望着石飞扬被火燎焦的衣摆,以及他俊脸上的灰痕,心中泛起异样的情愫:“多谢……”
话未说完,石飞扬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谢我?不如……”
他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只糖人儿,“以身相许?”
李燕翎又羞又恼,却见他眼中满是关切,手中的糖人儿正是一男一女,身着婚服的模样。
暴雨渐歇,天边浮现一道彩虹,石飞扬晃着竹棒,笑道:“你看,老天爷都在给咱们证婚呢!”
李燕翎别过头去,唇角却忍不住上扬。远处传来追兵的呼喊,石飞扬揽住她的腰,跃上朱雀:“走!等送完密函,小爷带你去吃洛阳最有名的牡丹酥!”
朱雀振翅而起,李燕翎望着他的侧脸,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悄然被填满。
云海翻涌如怒涛,朱雀振翅划破九霄。
石飞扬斜倚在鲛绡帐内,竹棒有节奏地敲击着玉几,看李燕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镖旗残片。
晚霞透过帐幔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得那双杏眼愈发清亮,却藏着化不开的沉郁。
“想听故事?”她忽然轻笑,声音却比帐外的罡风更冷,“中原镖局的金字招牌,如今不过是悬在洛阳城头的丧幡。”说着扯开衣襟,露出内里缠着纱布的左肩,暗红血迹正顺着绷带纹路蜿蜒,“这是铁衣卫的‘追魂钉’,淬着西域蛇毒,若不是你……”
石飞扬的竹棒猛地顿住,天蚕丝在掌心凝成细链又松开。
他探身扯下自己的衣袖,动作粗鲁却仔细地替她裹紧伤口:“接着说,敢让我美人儿受伤的杂碎,小爷定要把他们的骨头磨成粉,给松树当肥料。”
李燕翎望着他故作轻松的模样,心中某处悄然发烫。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腥风血雨:三个月前,父亲李天豪押镖途中救下被追杀的书生,却不想那人竟是御史李嵩之子豢养的死士。
朝廷的铁衣卫连夜抄了镖局,父亲被冠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投入天牢,副总镖头李云翼为护镖队突围,被废去周身经脉,如今瘫在洛阳城郊的破庙里。
“最可笑的是,”她突然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李嵩父子竟假传圣旨,说我父亲押运的不是货物,而是谋反的兵甲!那些追随镖局二十年的镖师,在洛阳城门口被当着百姓的面枭首示众,鲜血把青石板都染透了……”
石飞扬的眼神瞬间冷如寒冰,稍一运劲,掌心吐出的天蚕丝不受控地在帐内游走,将一盏青玉灯盏绞成齑粉。他伸手扣住李燕翎的手腕,真气顺着经脉探查:“你此次去江都,就是为了那份能扳倒李嵩的血书?”李燕翎点头,从怀中掏出用油布层层包裹的血书。
展开的刹那,石飞扬倒吸一口冷气——泛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皆是用鲜血写成,末尾还按着手印,赫然是洛阳三百多名受冤百姓的指痕。
“这是李湖土冒死收集的证据,他扮成乞丐在洛阳城讨了半月饭,才换来这些血指印。”她声音哽咽,“可我们刚出洛阳,就遭遇宇文阀的截杀,姐夫为护我突围,被乱箭穿心……”帐外突然响起尖锐的鹰唳。
石飞扬猛地掀开帐帘,只见三枚缠着红绸的响箭划破长空,在云层中炸开腥臭的绿烟。“是五毒教的‘招魂引’,”他冷笑一声:“看来有人不想让这份血书见到天日。”
话音未落,天际已涌来黑压压的毒雾,毒雾中传来阴森的怪笑:“李公子,交出血书,留你全尸!”
石飞扬定睛望去,数十名五毒教弟子踏着巨大的蜈蚣坐骑凌空而来,为首的正是那日在百蛊渊逃脱的右护法。此人头戴青铜鬼面,腰间悬挂着装满蛊虫的琉璃瓶,每走一步,便有无数蝎子毒蛇从瓶口涌出。
“燕翎,捂住口鼻。”石飞扬将天蚕丝结成面罩覆在她脸上,自己却大喇喇地扯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来啊!小爷的皮肉可比血书香多了!”
他的竹棒突然化作万千碧影,使出一招“引狗入寨”,将毒雾和蛊虫尽数引向身后的山峰。
五毒教众人见状,纷纷祭出“万蛛噬心阵”。无数巴掌大的毒蛛在空中织成黑网,蛛丝所过之处,连朱雀的羽毛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李燕翎见状,长剑出鞘,“惊鸿九变”的剑花与石飞扬的竹棒相互配合,硬是在毒网中撕开一道口子。
“想跑?没那么容易!”右护法怒喝一声,将腰间琉璃瓶尽数砸向朱雀。瓶中爬出的竟是传说中的“九命血蛊”,每只蛊虫都有婴儿手臂粗细,周身布满倒刺。
石飞扬瞳孔骤缩,突然抱着李燕翎,在朱雀背部腾空而起:“燕翎,闭上眼睛!”天蚕丝在他周身疯狂流转,化作巨大的蚕茧将两人包裹。
他施展出“天蚕九变”的杀招,真气与蛊虫的毒雾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李燕翎在茧中听得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突然感觉腰间一紧——石飞扬不知何时将她搂进怀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别怕,有我在。”
待一切归于平静,石飞扬踉跄着掀开蚕茧。他的衣衫破烂不堪,胸口布满血痕,却仍强撑着笑道:“怎么样,小爷的‘蚕宝宝’够厉害吧?”
李燕翎望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下次不许这么拼命了……”
石飞扬笑着搂住她,指尖却悄悄拭去嘴角的血迹。远处,江都的城楼已隐约可见,他望着怀中的人,又摸了摸怀中的血书,眼中闪过狠厉:“放心,那些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朱雀长鸣一声,再次振翅,朝着江都飞去,云海翻涌,似是也在为这对江湖儿女的前路而激荡。
江都宫阙的飞檐刺破铅云,石飞扬晃着竹棒,故意将腰间的驸马金印撞得叮当作响。
李燕翎攥着血书的指尖发白,素白衣襟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倒比宫墙下的龙纹旗更显英气。
“陛下!您女婿带着‘土特产’来啦!”石飞扬扯着嗓子,在太极殿前的汉白玉阶上跳起脚来。
三百铁甲侍卫的枪尖同时一颤,却见杨广倚在镶金蟠龙榻上,抚掌大笑:“二郎这风采,倒比朕的霓裳羽衣舞更热闹!”李燕翎屈膝行礼时,石飞扬已大喇喇地坐到青玉矮凳上,竹棒敲着金砖地面:“老丈人您可不知道,平定甄翟儿那仗,小婿可是把他家祖坟都翻出来当鼓敲!”
他突然掏出个油纸包,里面竟是半块发黑的烧饼,“喏!这就是从敌军手里抢来的‘战利品’,香得很!”杨广笑得前仰后合,殿内文武却个个面色如土。石飞扬趁机使个眼色,李燕翎跪行三步,双手奉上血书:“陛下明鉴!此乃中原镖局收集的李嵩父子罪证,字字泣血,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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