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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渐渐明亮,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为这历经波折的情意,镀上了一层希望的光芒。霍青桐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憧憬与期待,伸手轻轻抚摸石飞扬的眉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心里。
天山脚下的夜风裹着冰棱,将中军大帐吹得猎猎作响。
石飞扬踏出霍青桐营帐时,玄色龙纹软甲还残留着淡淡的马奶酒香。
他抬头望向天际,启明星在浓云中若隐若现,恰似他此刻捉摸不定的心境——方才与霍青桐执手相望的温存,被帐外传来的隐隐人声骤然击碎。
转过转角,火把照亮的光晕里,卫年华的离别钩斜倚在肩头,喀喇作响;和珅折扇轻摇,扇面“明察秋毫”四字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岳山紧握霸王枪,枪缨上干涸的血迹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黑红。
众将肃立如松,却无人敢直视这位帝王眼底尚未褪去的温柔。“皇上彻夜未归,可是与霍姑娘共赏天山明月?”和珅率先打破沉默,折扇轻点石飞扬衣襟上未拭去的胭脂痕迹。
这话似调笑,却暗藏锋芒,惊得沈清如手中的软剑银铃微微一颤。石飞扬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明玉功运转间,掌心腾起的寒气在帐前青砖上凝结出霜花:“和大人的眼睛,倒是比粘杆处的密探还灵光。”
他缓步踏入营帐,龙靴碾碎冰棱的脆响,恰似撕开遮羞布的裂帛声。
议事厅内,沙盘上的西域地图被牛油烛火照得明灭不定。
瑞云捧着战报的手微微发抖,十五岁少年的蟒袍上还沾着昨日厮杀的血渍:“禀父皇,斥候回报,阿睦尔撒纳残部逃往阿尔泰山脉。然近日暴风雪封山,若强行追击……”
“臣附议!”岳山重重一顿霸王枪,枪尖刺破毡毯,“此刻行军,粮草难继,士卒冻伤折损恐过半数!”
他的目光扫过石飞扬,暗含讥讽,“皇上昨夜与霍姑娘谈情说爱时,可曾想过将士们的死活?”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
卫年华的离别钩无声出鞘三寸,沈清如的沧浪剑法在袖中蓄势待发。
石飞扬却突然轻笑出声,这笑声如冰川断裂,震得众人耳膜发疼。
明玉功催动,他的肌肤泛起透明玉色,掌心吸力骤起,将岳山的霸王枪硬生生拽离地面。
“岳将军是在质问朕?”石飞扬的声音冷得能冻结血液,“你可知阿睦尔撒纳每多活一日,西域百姓便多受一日荼毒?”他屈指一弹,霸王枪如离弦之箭射向帐外,将远处的旗杆拦腰截断,“当年你在准噶尔屠村时,可曾念及无辜妇孺?”
岳山脸色骤变,却见陈风摇着乌金大扇说道:“皇上息怒。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臣斗胆进言,不如先派红花会细作探清敌情……”
“不必!”石飞扬猛地一掌拍在沙盘上,天山山脉的模型轰然碎裂,“朕等不起!三日前截获的密信显示,哈萨克汗王已与阿睦尔撒纳结盟,不出旬月,他们便能拉起十万铁骑!”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和珅身上,“和大人,你说呢?”和珅折扇轻敲掌心,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皇上圣明。不过……”
他故意拖长语调,“臣听闻霍青桐姑娘对天山地形了若指掌,若能请她……”
“住口!”石飞扬周身寒气暴涨,帐内烛火尽数熄灭。当明玉功重新照亮营帐时,众人惊恐地发现,和珅的折扇已结满冰霜,“霍姑娘率回部骑兵助战,是为大义,不是尔等拿来做交易的筹码!”
沈清如突然跪地道:“皇上,奴婢愿率三百死士为先锋!”她的软剑银铃在黑暗中发出清越鸣响,“沧浪剑法第七式‘星垂平野’,最适合在风雪中破敌!”
瑞云也跟着跪下,阿鼻道三刀的刀鞘撞在青砖上:“儿臣愿领后军押运粮草,纵使冻死,也要为父皇守住补给线!”
卫年华的离别钩突然指向天际:“末将请命,带三千铁骑抄雪狼谷小道,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他转头望向石飞扬,眼中闪过难得的敬意,“皇上当年在扬州独战天地会的豪情,末将至今难忘。”
石飞扬望着帐下众人,心中热浪翻涌。明玉功的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百胜刀法的雄浑真气。
他缓缓抽出腰间玉佩,龙纹在火光中吞吐:“好!明日寅时出发。若有人再敢言退……”
他掌心刀气迸发,将案几劈成两半,“休怪朕的百胜刀法不认人!”
散帐时,沈清如悄悄跟上石飞扬:“皇上,霍姑娘让奴婢转交这个。”
她递上一个羊皮囊,里面装着御寒的草药和一张手绘地图,标满了天山隐秘的路径。
石飞扬摩挲着地图上娟秀的字迹,忽然想起霍青桐临别时的眼神——那目光如天山融雪,清冽中带着滚烫的情意。他将地图贴在心口,对着东方渐白的天空轻声道:“青桐,待凯旋之日,我定要带你看遍这万里河山。”而此刻的阿尔泰山脉,阿睦尔撒纳望着呼啸的暴风雪狂笑:“弘历,你以为凭一腔热血就能取胜?这冰天雪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手中的狼头杖重重顿地,惊起满山寒鸦,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最后一丝星光。
朔风如刀,将漫天飞雪绞成尖锐的冰棱。
石飞扬立在中军高台,明玉功运转至极致,周身萦绕的寒气竟将飘落的雪花凝结成冰晶铠甲,在昏沉天光下泛着幽蓝冷芒。
他望着被暴风雪吞噬的地平线,腰间蟠龙玉佩突然发烫——那是粘杆处暗卫传递的紧急讯号。
“报!阿睦尔撒纳率三万铁骑自西北杀来!”探马的嘶吼被狂风撕成碎片,话音未落,远处戈壁突然裂开一道黑缝。达瓦齐残部的弯刀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刀刃上暗红的诅咒符文吞吐着妖异光芒,随着他们齐声高呼,竟在风雪中凝成实质的黑雾。
瑞云握紧阿鼻道三刀,少年皇子的蟒袍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皇阿玛!看他们刀上的‘血魂咒’!”
他话音未落,霍訦已如鬼魅般掠出,掌爪间青灰色幽光暴涨,正是歹毒无比的“万剐功”。
三名叛军骑兵挥刀劈来,却在触及他身体的瞬间,连人带马被无形力量撕扯成漫天血雨,残肢碎肉尚未落地,便被冻成猩红的冰碴。
“雕虫小技!”陈风摇着乌金大扇踏步上前,扇面北斗七星图流转着神秘青光。他施展“天罡点穴法!”足尖轻点马背,大扇如灵蛇出洞,扇骨精准点向叛军膻中穴。
那些魁梧的战士顿时僵在马背上,瞳孔里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嘴角溢出黑血,竟是被点中死穴的同时,体内真气也被尽数震散。
岳山的霸王枪突然发出龙吟,枪缨上干涸的血渍在风雪中愈发狰狞。
“破阵!”他怒吼着冲入敌阵,枪尖挑飞叛军的皮盾,枪杆横扫处,数人胸骨尽碎。更惊人的是,霸王枪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道金色枪芒,所过之处,积雪瞬间化作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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