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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372大漠埋忠,十万貔貅倾铁蹄;红颜【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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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欺人太甚!”无尘道长单臂拍案,震得茶盏里的冷茶泼出,“想当年老子在天山脚下,一人一剑挑了清廷七个哨所,如今倒怕他十万兵马?”

他腰间断剑发出嗡鸣,似是响应主人的怒火。

骆冰却将鸳鸯刀轻轻抛起又接住,刀光映着她泛白的脸:“四当家的伤还没好,咱们上次劫狱折了万余兄弟……”话未说完,常赫志已一掌拍碎石凳,黑沙掌力震得塔檐铜铃乱响:“怕什么!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让鞑子知道红花会的厉害!”

赵半山抚着银须,将飞燕银梭在指间缓缓转动:“总舵主,那玉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乾隆为它竟肯放咱们生路,怕是……”他话音未落,徐天宏突然重重顿了下铁拐:“赵三哥忘了张召重说的?玉瓶里的东西能要了乾隆的命!”

陈家洛望着密诏上歪斜的字迹,想起石飞扬把玩霍青桐翠羽时的冷笑,心口突然抽痛。

他记得义父于万亭临终前,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他手腕:“洛儿,让你皇兄恢复汉家衣……”可如今面对清廷森严的八旗铁骑图,那些话恍如隔世。

“各位兄弟!”陈家洛猛地起身,长剑出鞘半寸又缓缓推回,“八旗王爷掌着虎符,各省总督皆是旗人。咱们就算揭竿而起,不过是以卵击石!”

他指向窗外如墨的江面,“当年闯王百万大军,不也……”“住口!”无尘道长的断剑直指陈家洛咽喉,“你忘了咱们入会时发的誓?反清复明四个字,是刻在骨子里的!”

剑刃上的寒光映出他眼角未干的血痕——那是在提督府被张召重所伤。

文泰来突然剧烈咳嗽,染红的手帕落在“反清复明”的会旗上:“总舵主……我这条命是大伙捡回来的。可若是硬拼……只怕……”

他望向骆冰攥得发白的手,声音渐渐低下去。

气氛凝固如铁时,赵半山忽然掏出玉瓶。月光下,瓶身上的回文泛起幽蓝:“总舵主,这玉瓶里装的是乾隆身世的秘密。可就算公之于众,那些八旗权贵……会认一个汉人为君?”

他将玉瓶重重拍在桌上,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陈家洛拾起玉瓶,指尖抚过冰凉的纹路。

他想起霍青桐在泰山之巅的泪,想起石飞扬说“你我本是同根生”时眼底的复杂。忽然间,义父密室里那幅《清明上河图》浮现眼前——画中繁华汴京,终究成了泡影。

“退隐回疆。”陈家洛的声音惊飞了梁间夜枭,“带着玉瓶,去投奔霍青桐姑娘。那里大漠万里,清廷的铁骑……”“不可能!”无尘道长的断剑“当啷”坠地,“我无尘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听红花会总舵主说……说逃跑?”他单膝跪地,白发在夜风中凌乱,“于老舵主若泉下有知……”

“于老舵主想要的,不过是天下太平!”陈家洛突然掀开衣襟,露出心口刺着的“汉”字,鲜血正顺着笔画蜿蜒而下,“可如今这太平盛世,不是靠几个人的热血就能改变的!”

他抓起密诏投入火盆,火苗骤然窜起,将“剿灭”二字烧得扭曲变形。

骆冰突然放声大哭,鸳鸯刀跌落在地:“我只盼能和四当家平安度日……难道这也成了奢望?”

她的哭声混着钱塘潮声,惊得远处巡夜的官兵灯笼微微晃动。

徐天宏铁拐轻点,展开一幅西域地图:“回疆有霍青桐姑娘接应,咱们可在昆仑山……”他话未说完,常伯志已一拳砸在墙上:“不去!死也要死在中原!”

墙灰簌簌落下,露出底下“还我河山”的血书残迹。

陈家洛望着激烈争吵的兄弟们,忽然想起初入红花会时,于万亭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此刻窗外江水奔涌,他却觉得自己像一叶孤舟,在历史的惊涛中,连方向都已迷失。

“三个月。”他握紧玉瓶,瓶身的凉意渗入手心,“给我三个月。若乾隆肯放我红花会所剩下的三万兄弟一条生路……”话没说完,无尘道长已起身离去,独臂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恍若一柄折断的剑。

塔外,厚重的乌云如同一块巨大的铅幕,缓缓吞噬着苟延残喘的弯月,夜色被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微风都躲藏了起来,只留下一片死寂与沉闷。

远处的景物模糊不清,被一层阴郁的雾霭所笼罩,连星光也难以穿透这沉闷的黑暗,整个世界被一种无形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陈家洛望着密诏化作的灰烬,想起霍青桐教他辨认的西域星图。

或许,那片遥远的大漠,真能成为红花会最后的归宿?

可当他摸到怀中半块碎玉时,心口又泛起刺痛——那里本该有另一人相伴。

半个月里,红花会群雄冷言相向,却也在慢慢地平复情绪,此时,也不断地有红花会弟子来报,消息都是红花会各地分舵弟子遭到粘杆处的斩杀。

红花会弟子在半个月内又丧生万余人。陈家洛决定,退隐天山,此时也再无人反对。

张召重为了功名,不惜以身犯险,率领粘杆处部分侍卫高手追击红花会。

但是,张召重却在草原被陈家洛引入狼池,遭群狼撕碎而亡。红花会退入回部,与霍青桐部会合,陈家洛想着与霍青桐再续前缘已经无可能,便与霍青桐之妹喀丽丝相恋

七月流火,漠北草原展现出一幅壮丽而原始的美景。

一望无际的绿草地上,点缀着五彩斑斓的野花,宛如一幅精美的织锦铺展在天地间。微风吹过,草丛轻轻摇曳,仿佛大地在低语,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蓝天白云之下,成群的牛羊悠闲地漫步,它们或低头吃草,或仰望远方,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牧羊人的歌声随风飘荡,与草原的宁静和谐相融,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

远处,群山环抱,层峦叠嶂,为草原增添了几分雄浑与壮美。

山脚下,蜿蜒的河流如同银色的丝带,轻轻绕过草原,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生灵。

夕阳西下,天边渐渐染上了一抹金黄,草原被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陈家洛望着飞骑来报的弟子胸前染血的红花令,指节捏得发白。半月来,粘杆处的黑幡如瘟疫般席卷中原分舵,一万三千七百条性命,此刻都化作密信上干涸的血字。

“总舵主!”卫春华双钩折断三截,甲胄上嵌满透骨钉,“直隶分舵……只剩十七人了!”

他话音未落,无尘道长突然挥剑斩断帐杆,断剑在夕阳下迸出火星:“早说该和狗皇帝拼了!如今退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陈家洛抚过腰间软长剑,想起三日前张召重葬身狼池的惨状。

那“火手判官”被狼群拖入泥沼时的惨叫,与他施展五行阵时的嚣张判若两人。

可还未等众人喘息,草原深处突然传来金铁交鸣——镶黄旗骑兵主将穆铁阿的铁剑划破暮色,身后千骑扬起的烟尘,如一条黑色巨蟒扑来。

“来得好!”常赫志双掌拍出黑沙掌,乌沉沉的掌力裹着砂砾迎向铁骑兵。

穆铁阿冷笑一声,铁剑划出“大漠孤烟”,剑气所过之处,黑沙竟被生生劈开。

赵半山飞燕银梭刚要出手,忽觉头顶劲风袭来——九门提督苏赫巴鲁的雁翎刀已挟着风雷劈下,刀背刻着的满文咒符泛着幽蓝。

“小心!”徐天宏铁拐横扫,使出“铁拐李葫芦”的妙招,却见御林军统领岳山的霸王枪如蛟龙出海,枪缨扫过处,草叶尽成齑粉。

骆冰鸳鸯刀舞得密不透风,娇叱着甩出三枚飞刀,却被侍卫总管白振的鹰爪功尽数抓在掌心,他冷笑道:“红花会的女娃,也敢在御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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