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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扬翻身上马,最后回望时,只见她举起右手,掌心赫然画着一朵小小的樱花——那是他们初遇时,他用银丝在她掌心刻下的印记。
马蹄声踏碎了姑苏城的青石板,石飞扬却感到心头仿佛压着千斤重石。
辽东的风雪似乎已经迎面扑来,吹得他眼眶生疼。
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刘贵花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龚思梦抚琴时鬓边颤动的珠花,柳婷婷舞剑时衣袂卷起的霜雪,林婉清在灯下为他缝补衣裳的温柔眼神……
她们坟头的草,是否也和他此刻的心一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行至城郊的破庙,石飞扬翻身下马。
庙内蛛网密布,神龛上的油灯早已熄灭,唯有供桌上那半块冻硬的馒头,见证了岁月的流逝。
昔日热血沸腾的少年,如今已历经两世的沧桑变迁。
“雪鹰堡……鹰嘴岩……”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手掌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
陆沉舟目睹此景,心中暗想:帮主真是情深义重!陆某一生波折,终遇明主!的确,向帮主值得陆某终身追随!
石飞扬仍旧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之中:雪鹰堡的飞檐是否依旧在风雪中屹立不倒?鹰嘴岩上那面绣有雄鹰的大旗,是否仍在风中猎猎作响?
突然间,腰间的鹿皮袋微微发热,仿佛朱雀白虎也能感受到主人的心绪。
夜幕降临,石飞扬和陆沉舟在山神庙中歇息。
火堆噼啪作响,他从鹿皮袋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龚思梦当年所赠。
玉佩上的樱花纹路被岁月磨得圆润,却依旧清晰如初。
“思梦,贵花,婷婷,婉清,伊莉,雪儿……”他对着跳动的火焰轻声呼唤,“若你们在九泉之下有知,且看我这一生,如何在辽东再掀风云。”远处传来狼嚎,石飞扬紧握玉佩,眼中闪过锐利的寒光。
他深知,前方等待他的,不仅是故人的坟墓,还有清廷设下的重重杀机。
但此刻,那些牵挂与思念,却化作了坚如磐石的信念——他不仅要重振丐帮,更要让辽东的土地,不再被爱人的鲜血和兄弟的血染红。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石飞扬和陆沉舟翻身上马。两匹枣红马昂首嘶鸣,四蹄踏碎满地霜花。
石飞扬凝视着东方渐亮的天际,腰间的鹿皮袋无风自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其中蓄势待发。
辽东,这片承载着他两世悲欢的土地,他回来了。
初春的中原比严冬更显肃杀,鹅毛大雪裹挟着狂风如万马奔腾,直扑人面。
石飞扬端坐马背,明玉功运转间,冰蓝气雾在周身凝成晶莹护盾,将刺骨寒意隔绝在外。
宝马踏碎积雪,蹄声却被呼啸风声淹没,远处山峦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长卷。
行至少室山下,石飞扬和陆沉舟翻身下马,轻拍马背,两匹神骏的宝马化作流光,消失于石飞扬腰间的神秘鹿皮袋中。陆沉舟再次看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然而,也不敢多问。
石飞扬整理衣襟,仰望高耸入云的少林寺,侧身朝陆沉舟笑了笑,两人迈步踏上石阶。
沿途所见,让这位丐帮之主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往昔荒凉的山道旁,竟矗立着崭新的村落。
青砖灰瓦间炊烟袅袅,孩童嬉笑追逐,老人倚门晒太阳,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石飞扬驻足凝望,只见村口石碑上刻着“惠民村”三个大字,笔力遒劲。
一位老农挑着水桶经过,见石飞扬气宇轩昂,主动招呼道:“客官可是上山礼佛?山路崎岖,喝碗热水再走吧!”说罢,从腰间解下水壶递来。
石飞扬接过水壶,热水入喉,暖意蔓延全身。
他指着村落问道:“老伯,这村子何时建的?怎生如此兴旺?”
老农咧嘴笑道:“这多亏了朝廷的新政啊!三年前,朝廷免了咱老百姓的赋税,还发下种子农具。咱这荒山野岭,如今也能吃饱穿暖了!”
石飞扬和陆沉舟俱是心头一震,继续前行,却见山道上一队官兵押解着粮车经过。
为首的头目见陆沉舟气度不凡,竟主动行礼道:“这位侠士可是去少林寺?如今世道太平,山上香客众多,还请小心慢行。”陆沉舟拱手回礼,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石飞扬身着乞丐装束,站在路边,目睹此情此景,心中暗想:往常官兵对待百姓凶猛如狼,今日却表现得如此彬彬有礼。
更让他感到震撼的是,沿途所见的百姓,尽管衣着简朴,但个个面色红润,眼中流露出安定之色。
这与他想象中民不聊生的景象截然不同。
陆沉舟陪同石飞扬登上少室山,少林寺的钟声悠扬传来。
石飞扬踏入山门,只见寺内香火旺盛,香客络绎不绝。
知客僧见到他和陆沉舟的到来,尽管注意到石飞扬衣衫褴褛,但陆沉舟却显得气宇轩昂,于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光临寒寺,有何贵干?”
石飞扬向知客僧询问是否听说过圆痴大师。
微风吹拂,石飞扬散乱的头发飘起,知客僧看到石飞扬俊朗的面容,不由心头一震,急忙双手合十,欠身回答:“听说过,但那是大约两百年前的事了,当时,圆痴大师因爱徒石飞扬失踪而悲伤圆寂。”
石飞扬听后黯然神伤,低声透露自己是丐帮帮主向天歌的身份,请求拜见一位高僧。
知客僧禀报后,又出来迎接石飞扬。
在禅房内,石飞扬和陆沉舟见到了当今名僧空见大师。大师虽已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向帮主,您此番前来,是否心中有所困惑?”大师一语道破石飞扬的心事。
石飞扬长叹一声,将沿途所见所闻娓娓道来:“大师,向某曾立志反清复明,但如今看来,百姓安居乐业,朝廷新政策惠及民众,这反清大业,还有其意义吗?”
空见大师闭目沉思良久,缓缓开口:“施主,贫僧问你,何为明?何为清?百姓所求,不过是安居乐业。若朝廷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江山姓朱还是姓爱新觉罗,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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