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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半山顿时脸显痛苦的神情,胖嘟嘟的身躯颤动起来,冷汗直冒,双腿微蹲。
他的武功再好,又怎能与一百多年前的威震天下的雄樱会总舵主石飞扬相比?
“大胆!”屋内众人同时起身,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
无尘道长独臂挥动,长剑划出半轮银月;文泰来双掌虎虎生风,掌风竟将烛火压得明灭不定。
周薇柔在外看得屏息,软鞭已握在手中,却见石飞扬不慌不忙,周身泛起淡淡银雾。
“各位英雄且慢!”石飞扬松开赵半山的手,又扬手抛出一物,正是雄樱会的虎头令牌。
令牌在空中旋转,将烛火折射成七道金光,“向某虽出身武当,却也受过雄樱会大恩。如今清廷鹰犬肆虐,红花会振臂高呼,在下岂有袖手之理?”
于万亭抬手止住众人,目光落在令牌上班驳的血迹:“雄樱会百年前便已覆灭,你这令牌……”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石飞扬打断他的话,琉璃眼眸闪过寒光,“向某正是要借红花会之力,重组雄樱会。据向某了解,红花会虽然初创,但是,其创意乃是出自雄樱会,其建制也是模仿雄樱会。”
厢房内烛火忽明忽暗,石飞扬与红花会群雄对峙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斑驳阴影。
周薇柔倚着雕花梁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软鞭上的银饰,目光紧锁石飞扬挺直的脊梁。
记忆如潮水翻涌,数日前雪夜中,那人以掌力吐出的银丝绞碎血滴子的凌厉模样,与此刻看似落魄的乞丐装束重叠,竟教人瞧不透深浅。
“好小子!能破我太极劲的,倒是少见。”赵半山揉着发麻的手腕,腰间皮囊轻响,二十四枚“飞燕银梭”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冷光,却又缓缓收入囊中,“不过空口无凭,阁下到底何人?身居何帮何派?”
话音未落,一股雄浑掌力骤然压来!四当家“奔雷手”文泰来双掌如电,掌心隐现赤红纹路,正是武林绝学“霹雳掌”。掌风未至,桌上茶盏已尽皆炸裂,滚烫的茶水化作万千水珠,竟悬在半空凝而不落。
石飞扬不慌不忙,侧身探手抓起门角竹扫把。
竹枝扫过青砖地面,发出“簌簌”声响,赫然使出丐帮绝学“打狗棒法”!“引狗入寨”!扫把划出诡异弧线,文泰来刚猛掌力竟如被无形绳索牵引,直扑于万亭面门。
“好个刁钻的‘引’字诀!”无尘道长独臂挥动长剑,寒光暴涨三尺。剑锋挑向掌风刹那,石飞扬扫把疾转,“棒迥掠地”!扫把头点在文泰来足踝,借力腾身而起,“斜打狗背”“摇头摆尾”两招连出。
文泰来的掌力如失控烈马,又朝着赵半山与常氏双雄撞去。
红花会群雄同时变色!
于万亭足尖点地倒翻上梁,玄色锦袍鼓荡如帆;赵半山的太极掌力翻飞,在空中织成密不透风的防护网;常氏双雄黑白无常袍袖翻飞,使出“无常分魂爪”,竟将掌力撕扯成三股。
霎时间,厢房内掌影、剑影、暗器影交织,桌椅轰然炸裂,木屑如暴雨纷飞。
“好功夫!”于万亭飘落地面,袍角未沾分毫尘埃,眼中满是激赏之色,“阁下是丐帮第几袋弟子?年纪轻轻,竟然将打狗棒法使得这般出神入化,肯定辈份不低。”
继而,他抚掌大笑,声震屋瓦,“若阁下不嫌弃,红花会随时恭候大驾。”
石飞扬将竹扫把轻轻插回门角,抱拳行礼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玄铁护腕,与雄樱会令牌遥相呼应:“在下不过一介江湖浪人,承蒙各位英雄赏识。”
他抬眼望向窗外姑苏城的万家灯火,琉璃眼眸中倒映着点点星火,“只是这天下苦清久矣,不知红花会可愿与在下共图反清复明大业?”
周薇柔望着他谈笑自若的模样,咬碎口中蟹黄汤包,鲜美的汤汁溅在衣襟也浑然不觉。
她突然想起石飞扬先前说的“江湖如棋”,此刻方知这人看似随意落子,实则步步暗藏玄机。而这盘搅动清廷风云的大棋,恐怕才刚刚开局。
于万亭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异响。
众人拉开房门望去,却见周薇柔正襟危坐于廊下,手中捧着一碟松鼠鳜鱼,吃得津津有味。
“哟,各位继续,不用管我。”她擦了擦嘴角,朝石飞扬晃了晃筷子,“向兄弟,这菜快凉了,再不吃可就辜负店家手艺了!”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石飞扬却哈哈大笑,走出房门,回到座位上,顺手抓起一块鱼肉:“周姑娘说得是,天大的事,也比不上这松鹤楼的美味!”
周薇柔望着石飞扬这个模样,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满身谜团的男子,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而她,又是否已经要卷入这场风云变幻的江湖漩涡之中?
于万亭搁下茶盏,青瓷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越声响,打破厢房内紧绷的气氛。
他深深看了石飞扬一眼,沉声道:“今日之事,后会有期。”
说罢袍袖一拂,带着红花会众人鱼贯而出。
独臂道长经过石飞扬身边时,剑柄上的太极双鱼纹轻轻擦过石飞扬衣角,似是无声的试探。
但是,瞬间被石飞扬的衣角弹开了。
无尘道长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向天歌,究竟是何门何派?年纪青青,怎么功力如此深不可测?
殊不知,石飞扬已经两百岁了!
只是在徐福仙丹、葵花圣女的极品血脉和明玉功的滋养下,他永远都是十八岁的俊美模样。
周薇柔望着离去的众人,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桂花糖藕,漫不经心道:“这红花会的阵仗不小,可惜一顿好酒好菜,倒吃得不痛快。”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竹板声,杂乱中暗合某种节奏。
石飞扬竹筷轻挑,将颤巍巍的肘子肉搁进周薇柔碗中,琥珀色的肉皮裹着浓稠酱汁,在烛火下泛着诱人光泽。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袖口不经意滑落,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银丝:“别急,这出戏还没完。”话音未落,楼梯便传来拖沓脚步声,混着竹板敲打节拍,正是丐帮弟子特有的行进步法。
雕花木门被撞得吱呀作响,二十余个乞丐蜂拥而入。
为首老丐独眼如鹰,浑浊眼球却透着精明,腰间酒葫芦的草绳还挂着未化的雪粒,随着动作滴答落水。他的打狗棒重重杵在青砖地上,震得满桌碗碟叮当作响:“好小子!在松鹤楼闹出这么大动静,当我们丐帮是聋子不成?”角落里的小乞丐攥着豁口陶碗,眼巴巴望着盘中油亮的红烧肉,喉结不住滚动。
石飞扬慢条斯理擦净嘴角,银锭“当啷”一声拍在桌上,烛光映得锭面“足纹”二字熠熠生辉:“彭长老说笑了,不过是教训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他推过银锭时,故意露出掌心老茧,“兄弟们若是不嫌弃,这桌酒菜算我的。”
老丐独眼眯成细缝,枯瘦手指捏起银锭抛接掂量,突然暴喝一声,打狗棒如毒蛇出洞!铁齿擦着石飞扬耳畔掠过,带起的劲风掀动他额前碎发:“武当派什么时候出了你这号人物?满嘴跑马,倒比我们要饭的还会说!我看你倒像是清宫的走狗!”
“咔!”周薇柔手中竹筷应声而断,广袖下软鞭已缠上手腕。
她半倚在雕花窗边,看似漫不经心咬开蟹黄汤包,实则暗中运气,汤汁溅在衣襟也浑然不觉。屋内气氛瞬间凝固,年轻乞丐们握紧打狗棒,骨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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