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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帐帘突然被掀开,古格拉抱着霸千秋立在雪光里,月白披风上还沾着未化的霜花。
霸千秋咿呀学语,肉乎乎的小手抓向石飞扬。
石飞扬伸手接过幼子,鼻尖萦绕着奶香混着草原特有的松脂气息。
古格拉指尖轻轻抚过他结痂的伤口,眼波流转间尽是心疼:“就不能多留些时日?雪狼堡的白桦林,如今该挂满冰凌了……”
“正想带你们去瞧瞧。”石飞扬低头在孩子额间一吻,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儿咯咯直笑。他望向里拉克,眼神坚定如雪峰:“待护送公主母子安顿好,石某便启程。但草原与江南,从此便是同饮一江水的兄弟。”
三日后,谠馨大汗的祭火在呼啸的北风中熊熊燃烧,赤红的火焰映照着天际的残阳,也将石飞扬、古格拉与霸千秋三人的身影,拉得悠长而缱绻。
雪地上,霸千秋正蹒跚学步。
他肉乎乎的小手挥舞着,嘴里咿咿呀呀地笑着,每一步都踩出深深的雪印。石飞扬紧紧牵着古格拉的手,那双手,曾握着短刃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此刻却柔若无骨,轻轻颤抖着。
古格拉月白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发间的银饰也叮当作响,在诉说着无声的哀愁。她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冰晶,在夕阳的映照下,宛如缀满了星星的银河,美得令人心醉,却又透着无尽的凄凉。
忽然,古格拉停下脚步,仰头望向石飞扬,那双湛蓝的眼眸中,盛满了浓浓的不舍与眷恋:“你每次走,都说很快回来。”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散,“可是,每一次分别,都那么漫长,每一个等待的日子,都那么难熬。我数着天上的星星,盼着月亮的阴晴圆缺,可时光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走得那样慢……”
石飞扬心中一痛,将古格拉和霸千秋紧紧搂入怀中。
他能感觉到古格拉微微发颤的身躯,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安与害怕失去的恐惧。
“我的公主,”他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疼惜,“等白桦林再开第一朵雪绒花时,我定会带着江南的春茶归来。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古格拉将脸埋在石飞扬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血腥、汗水与独特体香的味道,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我不管,”她像个孩子般撒娇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骑着快马,追到天涯海角,把你抓回来。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霸千秋似乎也感受到了父母之间浓浓的情意,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拍打着石飞扬的脸颊,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爹爹,爹爹……”
那稚嫩的声音,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两人心间。
石飞扬低头,在古格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又在霸千秋的小脸上亲了亲:“傻丫头,我怎么舍得骗你。你和千秋,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为了你们,我可以放弃一切。就算前方有再多的艰难险阻,我也一定会回到你们身边。”
他望向远处连绵的雪山,夕阳的余晖洒在雪山上,泛着金色的光芒。
翌日一早,晨雾还未散尽,雪狼堡的白桦林已裹上银霜。
古格拉倚着雕花木门,看着石飞扬将玄色披风系紧。霸千秋突然从她身后扑出,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攥住石飞扬的裤脚:“爹爹不走!”奶声奶气的哭喊惊飞了枝头的寒鸦。
石飞扬半跪在地,用温热的掌心焐化孩子睫毛上的霜花:“千秋乖,等你学会用雪捏出完整的狼头,爹爹就回来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个木雕小马,马鬃雕刻得栩栩如生,正是他昨夜在烛火下赶制的。
孩子破涕为笑,却仍不肯松手,口水沾湿了他的裤腿。
古格拉别过脸去,不想让丈夫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可当石飞扬的手指轻轻扳过她的下颌时,泪水还是决堤般滚落。
“瞧,我的草原明珠怎么变成爱哭包了?”石飞扬用拇指拭去她的泪,指腹擦过她耳后那道因护他而留下的疤痕,“这道伤,我每日都在想该如何还你。”
“还?”古格拉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这里若一直装着我和千秋,便是还了生生世世。”
她踮起脚,发间的松香混着血腥味涌入石飞扬鼻间,“你若敢忘了归期,我便带着千秋踏遍江南,把你藏在哪个温柔乡里的魂都揪回来。”
石飞扬将她狠狠搂入怀中,听着她剧烈的心跳声:“等雪绒花开时,我要在白桦林摆十里长宴。用漕帮的陈年女儿红,换你跳一支完整的草原旋舞。”
他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却尝到比雪更凉的咸涩。
远处传来石雄催行的马蹄声。
古格拉猛地推开他,从颈间扯下狼牙吊坠塞进他掌心:“带着这个,就当我咬着你的心。”
朔风卷着砂砾拍打着雪狼堡的箭楼,石飞扬正将最后一块奶疙瘩塞进霸千秋掌心,忽闻檐角铜铃轻响。一只灰影如夜枭般落地,“飞鹰神探”谢文玄色劲装沾满北疆霜雪,腰间鹰形佩饰还在微微晃动:“总舵主,河套蒙古营地有播州叛军密约,关系朝廷十万大军安危。”
古格拉的银饰骤然发出细碎声响,她下意识将孩子护在身后:“谢大侠可知详情?”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按住她颤抖的手,玄色劲装下的明玉功悄然运转:“既是要命的东西,定有重兵把守。谢兄轻功卓绝,可愿与我走这一遭?”
谢文单膝跪地,腰间的刀鞘与青砖相撞发出清响:“卑职愿为前驱!”
他说话间已揽起石雄,施展“飞絮轻烟功”踏雪而去。
石飞扬回望妻儿,古格拉月白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恰似雪原上一朵倔强的白罂粟。
他足尖轻点屋檐,“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施展开来,身影化作淡淡虚影融入夜幕。
河套营地的牛皮灯笼在风雪中摇晃,宛如幽绿鬼火。
朔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
石飞扬与谢文借着夜色掩护,在起伏的雪原上疾行。
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身形轻盈如燕,石雄被他护在怀中,只觉耳边风声呼啸。
石飞扬则施展出“千里不留行”,衣袂翻飞间,所过之处只留下浅浅的脚印,转瞬便被风雪掩埋。
河套蒙古营地近在眼前,数十座毡帐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外围火把通明,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脚步声与兵器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石飞扬贴着地面,借着阴影缓缓靠近,谢文紧随其后,抽出腰间铁刀,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
“小心,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守比想象中还要严密。”石飞扬压低声音,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谢文点点头,眼神中透着警惕与果敢。
两人屏息凝神,待巡逻队走过,石飞扬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中的一招“苍松迎客”,掌风悄无声息地卷向两名守卫。那两人尚未察觉,便软绵绵地倒下,连闷哼声都没发出。
谢文和石雄迅速上前,将尸体拖到暗处,动作利落之极。
他们继续深入,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石飞扬眼神一凛,拉着谢文躲进毡帐阴影中。一队骑兵疾驰而过,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朵朵雪浪。
待骑兵走远,石飞扬眉头紧皱:“如此频繁的巡逻,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我们须得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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