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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他们为了家人,想必也不敢轻易生出歹念。”
张商英闻言,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他沉吟道:“此法过于残忍,且容易滋生混乱。”
“一人之罪,祸不及家人,乃是国法常理。”
“若以此法行事,岂不是乱了纲常?”
“况且,甄别囚犯,约束其行,其中关节繁多,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
陈风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其实也觉得这个方法有些麻烦,只是顺着话头提出罢了。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那晚辈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连生辰纲都能被匪人劫走,寻常货物,又能如何保证万无一失呢?”
厅堂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陈风见状,端起酒杯,笑着对张商英道:“张大人,晚辈觉得,您也不必为此太过忧心。”
“这东平府虽非繁华京都,却也乐得清静自在。”
“您在此处,远离朝堂纷扰,安享天伦,岂不比在京中时时面对那些勾心斗角,压力重重要舒心得多?”
张商英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没有说话。
陈风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不过……有些事情,怕是想躲也躲不过啊。”
他目光扫过张商英和张乐辰,缓缓道:“晚辈斗胆猜测,府尊大人应该也察觉到了一些风声吧?”
“北边的那头雄鹰,怕是已经磨利了爪牙,对我大宋这片富庶之地,垂涎已久了。”
“北方……金国?”张乐辰面色微变。
陈风点了点头,语气愈发凝重:“正是。”
“如今辽国已是强弩之末,一旦金国腾出手来,下一个目标会是谁,不言而喻。”
“到那时,烽火连天,可就不是区区几个山匪流寇能够比拟的了。”陈风眼神深邃,“若单靠朝廷那些平日里只知争权夺利,粉饰太平的衮衮诸公,晚辈实在担心……这大宋的万里江山,能否抵挡得住金人的铁蹄。”
张商英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微微有些发白。
陈风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满脸惊愕的张乐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字一句地说道:“毕竟,谁又知道,这大宋的天下,几年之后,究竟是继续姓赵,还是……要改姓完颜呢?”
“放肆!”张乐辰猛地站起身,指着陈风,脸上满是怒容。
“乐辰,坐下!”张商英沉声喝道。
张乐辰虽然气愤,却也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只得狠狠瞪了陈风一眼,悻悻然坐下。
张商英的呼吸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
他死死地盯着陈风,胸膛微微起伏,眼神凝重,流露出深深的……无力。
陈风这番话,无疑是大逆不道,诛心之言!
可他偏偏,竟找不到一句有力的话来反驳。
因为他心中清楚,陈风所言,并非危言耸听。
大宋的积弊,北方的威胁,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