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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跟前,俞同舟递给她一根随手捡来的柳枝,让她在地上画个圈。老老实实画完,江叶也不敢问,怂怂地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俞同舟让她站到一边:“看好了,我只教这一次。”
接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铜钱,随手一抛,铜钱尽数落在圆圈之内。江叶盯着铜钱的分布,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是小七关。”俞同舟道。他双手结印,嘴唇翕动,神色又恢复往常的清冷。
大厅里凭空起了一阵风,但很快又停了。地上的铜钱被风掀了起来,颠了两下又落回原位。
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那味道无孔不入似的,江叶捏住了鼻子还往嗓子里钻,可把她熏得够呛。
再瞧那墙面上,竟诡异地渗出了黑水,窸窸窣窣顺着墙壁往下淌,流到地上又瞬间蒸发,仿佛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夜晚的阴霾褪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天亮了。
阳光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不多时,有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凌晨的寂静。
一队车辆在别墅外依次停下,打头的警车上下来几位身穿警服的警察,一看见俞同舟便径直朝他走了过来,像是早就认识。
听了俞同舟的说明后,他们很快安排人手准备对墙壁进行破拆。
停在最末尾的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此行的委托人乔诗诗和李尧。
乔诗诗一脸紧张,虽然不愿承认,但她心里有种强烈的直觉,嘉嘉恐怕就在这儿了。
随着破拆的进行,一块块砖石被砸落,沉闷的声音砸在在场每一个人心上。
乔诗诗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服,嘴里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多了,嘉嘉怎么可能在这儿呢……是我想多了。”
李尧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地陪着她往前走。
终于,墙壁被破开了一个大洞。
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江叶一下子睁大眼睛,下意识捂住嘴往后退了一步。她想躲开这惊骇的一幕,可目光却又死死粘在废墟中那一缕粉色的头发上。
白森森的骨头从墙里掉落出来,杂乱地堆叠在地上,其中一些像是新砌进去的,衣物和部分组织还没有完全消解。
一片破裂的白色裙角飘落在地染上了灰,像一朵凋零的花。
乔诗诗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李尧赶忙扶住她。乔诗诗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痛哭出声,她双手不停捶打胸口,身体因承受巨大的悲痛而颤抖。
黎明的确来了,可若是能来得更早一些就好了,江叶心想。
——
咚咚咚咚——
哗——
一盘色泽红亮的红烧排骨被端上了桌,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