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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默默擦着早已一尘不染的茶几，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她在这栋大楼干了十五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主动离开。
人事部门口，排起了长队。
保安老张攥着辞职信，不安地来回踱步。
他身后是食堂的刘师傅，再往后是前台的小周。队伍里大多是基层员工，个个面色凝重。
\"老张，你也来辞职？\"市场部部的小陈惊讶地问。
\"没办法啊，\"老张苦笑着摇头，\"我儿子刚考上大学，要是被苏氏拉黑，以后连保安的工作都难找\"
人事部的玻璃门开了，前一个辞职的人红着眼睛走出来。老张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人事部内，一片混乱。
三个hr忙得焦头烂额，桌上堆满辞职信。主管李梅声音沙哑：\"姓名，工号，部门？\"
\"张建国，保安部，工号b-017。\"老张递上皱巴巴的辞职信，\"那个我能问问补偿金\"
李梅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公司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还有补偿金吗？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她扯过一张表格，\"签字吧，今天办完手续的，系统会自动标记为主动离职，不会被苏氏拉黑。\"
老张的手有些发抖。他想起上个月还拍着胸脯跟新来的保安说\"纪氏是大公司，稳定\"。如今这薄薄一张纸，就要切断十五年的联系。
电梯间，辞职的员工沉默地等待着。
保洁王阿姨终于还是来了，她捏着辞职信的手沁出汗渍。前面排队的是维修工老赵，他正小声打着电话：\"对，今天就走嗯，知道，已经联系好新工作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走出来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为首的扫了眼排队的人群，冷笑一声：\"树倒猢狲散啊。\"
王阿姨认得他，是董事会的周董事。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什么。
大楼外，阴云密布。
老张抱着纸箱走出旋转门，里面装着他十五年来的全部家当：一个保温杯，几本工作日志，还有去年年会发的纪念徽章。
他回头望了望高耸的纪氏大厦。曾经灯火通明的办公楼，此刻像被啃噬过的蜂巢，窗户一扇接一扇地暗下去。
手机突然震动，是老伴发来的消息：\"办完了吗？晚上给你炖汤。\"
老张深吸一口气，把徽章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向公交站。在他身后，纪氏集团的logo依然金光闪闪，只是再没人抬头看它一眼。
仅仅因为苏氏集团的一则声明，纪氏集团就陷入了瘫痪，有些人连工资都不要了，直接走人，其实他们明白，纪氏集团很快连工资都会发不出来。
公司的那些股东们好些都气得去住院了。
在郊区的某个公寓里的纪博发看到自己辛苦打拼出来的公司落得这个下场，他都也是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旁边的女儿纪清曼赶紧上前扶住她他，见他晕死过去，赶紧叫了救护车。
其实纪清曼的心情也是很复杂，毕竟这是他们家的公司，虽然落入纪天成手里她也不甘心，但是就这么没了，她总觉得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