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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到现在还没有遇到危险，但不得不防，耗空自身去赶路的选择太愚蠢，他不愿意这样。
随即，杨清流原地盘坐下来，调息，黑白二气一直在他躯周流转，为其补充仙力。
但即便如此，此刻他体内的仙力也近乎空荡了。
这令他颇为无奈。
若是在正常地域，数十万里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哪怕不动用仙力也不至于这样疲累。
只是这里的规则太异常了，不仅压制他自身的法，甚至连血气都受影响，很难发挥全部实力。
事实上，也就是他了，换作其他天仙想这样奔驰，早已经累趴下去，成为枯骨一具。
与此同时，杨清流驻足远眺。
临近中心，周遭的坟也密集了起来，早先千里才有一座，而今不过方圆百里，便能看见不少高耸的土包。
哪怕他见惯了生死，可望向那些坟墓时，心头却还是有些不自然。
很难想，这里面埋葬的都是往日高高在上，动辄可以破灭一隅的人。
不用多说，这些人生前绝对属于最惊艳的一批生灵，灿烂到极致，喝的是仙酿，住的是天宫，身旁常摘种有不朽仙药。
可是，当黑暗来袭时，却死的这样无名，葬在被所有人遗忘的世界，连像样的墓都不具备。
唯有鲜红的血记载他们的姓名。
“无论生前有多辉煌，死后都成空，唯有活下来的人才可称传奇。”杨清流轻叹。
若不能超脱，过程再辉煌与绚丽又有何用？
终究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到头来不过是一句可惜，在历史长河中留下无足轻重的一笔。
可转念想想，世间谁敢言超脱？
恐怕连立足仙道尽头的至高生灵都不能，说不出这种话语。
哪怕辉煌如金乌，璀璨九重天，最后也全部寂灭了，在黑暗的浪潮中四散奔逃。
“是否有比至强者还要强大的生灵？”
“在仙路尽头又迈出了一步？”少年低语，想到了系统，心中隐有猜测。
可既然身为超脱的存在，为何还要创造所谓的系统？
是借此游戏人间吗，还是在遥远的不可知之地，那样的超脱存在亦有敌？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对方冷淡的声音了。
或许是潜意识里的刻意忽略，不可否认的是，如今他这样的四处奔袭与其有关。
在很多人看来，这种白嫖是快乐的，只要进行所谓的“躺平”，就能获得力量。
但是，杨清流心中始终有阴霾，相信命运中的因果，认为所有馈赠都早已标明代价。
特别是在修行天衍术后，这样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不愿成为傀儡，故而一路走的匆忙，不让自己驻足停下。
在充斥鲜血与坟墓的地域中，杨清流调息，脑海中的思绪发散开来。
一炷香后，杨清流起身，继续前行。
自他踏入天仙后，肉身初成乾坤，不太需要与外界交互，体内神力近乎无穷无尽。
若非身处奇异之地，哪怕跟人大战几日也不会疲累，可以保持充沛精力。
不过，杨清流没有立时前行，而是继续调整，将自身状态推至巅峰。
“还要继续往深处走吗？”器灵浮现，脸上难掩优色。
“不然呢，现在选择掉头吗？不是我的风格。”
“我只是觉得，那里很危险，不祥的气息太浓烈了。”
闻言，杨清流没有说话，倒不如说，他心头早已有预感，前方凶险，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的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