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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男人便睡着了。
苏渺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沉默了很久。
衍哥儿最近慢慢习惯了睡自己的房间，倒没再和他们睡一起。
第二天醒来时天微微亮，男人亲吻着她的后脖颈，手不规矩地流连。
见她醒了，也不再压抑自己，把她压在身下。
苏渺云却蹙着眉。
“延绥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报上来？”
男人喘息着，“嗯。”
“你不觉得不对劲吗？”苏渺云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延绥距离宁夏只有八百里，应该早就接到了消息。”
男人深深呼出口气，“所以呢？”
苏渺云顿了顿，“听说马姬和她的孩子被马昂送到宁夏去了。”
她一直叫人关注着马姬。
刘七借着贩马在边军组建的消息网倒是灵通。
可惜现在联系不上他。
陆澈俯身堵住她的唇，“专心点。”
这个时候提那些敏感的人，实在是煞风景。
苏渺云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喘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却继续说。
“如果安化王回头借这个孩子说事，拉拢延绥边军，勾结北元王庭……”
陆澈拧起眉，很生气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别人说是我的孩子就能是我的孩子？！”
“你成天在胡思乱想什么？”
“朕还活着，没上御碟、任他说破天也没用！”
苏渺云却没有退缩，“若是两宫太后认可，宗人府上御碟，司礼监和内阁串通一起，你又待如何？”
“难道朕是死的不成？”男人火气蹭蹭上涨。
“倘若宫中禁卫被人控制，你是死是活，又有什么要紧？”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皇帝沦为傀儡，他个人的意志便算不得什么。
陆澈脸色有点难看，却不打算妥协。
这个家伙，真是会危言耸听。
苏渺云并不打算放过：“你贬黜我祖父，没有半点心理负担。一涉及到马姬和她哥哥，你就执拗得很。”
“是马姬和她家人，比我和我家人重要？”
陆澈沉默了几瞬，“你当真这么认为？”
苏渺云有点无语，“至少事实就是这样。”
“在外人看来，是我善妒，容不下马姬和她的孩子，而你一直给他们家升官，贴补他们家。”
陆澈耐着性子：“行，我听你的，罢免马昂的总兵官之职。”
“要不要换，你自己考虑，没有非要你听我的。”苏渺云心里有点闷。
好像是她在强迫他做什么。
可她也只是提出自己的疑问而已。
“好，是我自己觉得马昂不妥，非要把他换了。”陆澈翻了个身，把苏渺云抱到腿上，“和你无关，这总行了吧，我的姑奶奶。”
苏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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