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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阳走在她后面,打量着夏前缘的身影。
夏前缘是个爽利的姑娘,虽然爸爸是县长,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干练劲儿。
呢子大衣的领口翻得整整齐齐,衬得她格外精神。
此刻她走在泥泞的路上,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陈光阳,生怕他滑倒。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是淬了星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仿佛这糟糕的天气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两个人很有默契,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转过供销社的拐角,突然从暗处窜出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那人浑身酒气,棉袄敞着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双眼浑浊地盯着夏前缘,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妹、妹子……陪哥喝一杯呗?”
夏前缘眉头一皱,往后退了半步。
还真是碰见了酒蒙子。
陈光阳立刻上前,挡在她前面,冷声道:“滚远点。”
醉鬼像是没听见似的,伸手就要去抓夏前缘的胳膊:“装啥清高?哥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
陈光阳的拳头比他的话更快,一记勾拳狠狠砸在那醉鬼的下巴上,直接把他打得踉跄后退,一屁股坐进了泥坑里。
醉鬼懵了一瞬,随即暴怒,挣扎着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操!你他妈敢打我?!”
他抡起拳头朝陈光阳扑过来,但醉得厉害,动作迟缓,被陈光阳侧身躲开,反手又是一拳,正中鼻梁。
醉鬼“嗷”的一声惨叫,鼻血瞬间涌出,糊了满脸。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路边的泔水桶,腌臜的脏水泼了他一身,腥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醉鬼彻底怒了,从地上抄起半块砖头,红着眼朝陈光阳砸来!!
陈光阳不退反进,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直接把他踹得跪倒在地,手里的砖头也掉了。醉鬼捂着肚子干呕,酒劲加上疼痛,让他彻底没了力气,只能瘫在泥水里哼哼唧唧。
陈光阳甩了甩手,指节上沾了点血,他冷冷瞥了醉鬼一眼:“再让我看见你,打断你的腿。”
那醉鬼害怕陈光阳再揍他,支支吾吾捂着肚子就逃走了。
夏前缘看着陈光阳的身影,眼神里面忽然闪过了一丝落寞。
一直走到夏前缘家里楼下,夏前缘突然从兜里掏出包彩色塔糖。
玻璃纸包装在月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晕,夏前缘微微一笑:“给孩子驱蛔虫的。“
陈光阳没接,挑眉道:“不怕我媳妇误会?“
夏前缘突然笑出声,眼角挤出两颗小月牙:“我见过沈同志,虽然没有交谈过,但也能感觉到她的为人。“
她将糖塞进陈光阳沾着泥点子的衣兜,指尖轻叩两下:“她爱你,所以信你。“
“而我对你有好感,但也和你足够坦荡,清清白白。”
“所以当然不怕!”
“陈光阳同志,今天多谢你的饭和你送我回家。”说完话,夏前缘对着陈光阳挥了挥手,扭过身子就回了家。
陈光阳也明白了夏前缘的意思。
有好感是过去,如今两个人就是好朋友。
这年月人都纯粹,爱也足够清澈。
收好钱,陈光阳就回到了医院里面,和三狗子在病房里面对付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二埋汰骑着自行车回来。
三狗子的小孩也没有其他问题了,所以三个人又赶着骡子车回到家里面。
大果子这时候也不用在医院了,正好用骡子车给拉回来。
忙活了一早上,陈光阳才和媳妇回到了家。
刚要去训练一下海东青,陈光阳就看见了宁援朝从门外走了过来。
指着他就对沈知霜开口说道:“知霜!我昨天看见你男人搞破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