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车毅小说网https://www.cheyil.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本质上就是条野蛮的凶兽。
调笑和喘息间都像在焚烧仅存的秩序与底线。
花祈夏浑身汗黏,仰头盯着楼道上方漆黑的灯罩:“……fuck you rebel”
“谁惹你了。”
燕度把下颌搁在花祈夏肩窝里,问,“谁惹你了。”
“什么?”
“抱着说。”精准预判到花祈夏肘击的动作,燕度左手抬起压在她小臂上。
涩哑的嗓子里间杂着似有似无的哼笑,“祈夏,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真没劲儿了。”
花祈夏甩脱的手臂一顿。
这次鲜明地从他绵长的呼吸里分辨出一种单薄的疲惫来,尾音沙哑,那感觉就像是她轻轻一推对方就能倒下去似的,尽管花祈夏怀疑他话中的水分,仍然忍不住问:“燕度,你到底去哪儿了?”
燕度含混不清地哼了声,“回头跟你说。”又转回到刚才的问题:“谁欺负你了。”
花祈夏摸不着头脑:“谁欺负我了?”
男人单手从身后抽出手机,“你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他稍稍松开花祈夏,在幽暗混沌中看着她的侧脸,却不按亮手机的灯,“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
花祈夏连她自己都不能完整回忆昨天晚上的事,她心里吃惊,更生出一种无可遁形的勒迫感来,直到身前的人无赖样:“打了,你还喊我哥。”
“…………”
燕度笑了一声,黑夜足以掩盖所有表情的失态,却掩不住男人漏洞百出的心跳和女孩窘迫挣脱的动作——
燕度顺从地挺起胸膛,手却没有放开:“我待会儿还得走,祈夏,再抱一会儿吧。”
饱满新鲜的西红柿不知道滚到了哪个角落里去了,花祈夏一只脚的鞋跟踩在最下方的台阶上,听见燕度的话,她神情是难以置信的,耳边却传来一声近似于金箔揉碎的轻响,但却是虚幻的。
“……你就为了这,这个回来?”
燕度慢吞吞地:“嗯。”
男人心里想着。
再不抱就特么抱不着了。
“祈夏。”
“我想你了。”
燕度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因为某些家族原因,曾隐姓埋名当过一年零十个月的海员。
从舟市出发的远洋捕捞船,中途在毛里塔亚停靠补给,最终会用五十多天的时间到达印度洋的鱿鱼捕场。
他和那些牙被土烟熏得焦黄的老船员住在一起,在广袤的海面连续作业6个月的那一年……
他好像还不到二十岁。
捕捞船的二副是个外国人,每次出发前都要跟他老婆在码头上吻得天雷地火。
每每被那些甲板上的光棍操着糙话笑骂,那个白胡子绿眼睛的二副都优哉游哉抽着烟,用不大流畅的中文说你们懂个屁。
【不懂吧,结束前的缠绵才叫刺激,离别前的暧昧才是爱情。】
二副喜滋滋说着这话炫耀的时候,沉默寡言的燕度就用缠满绷带的手理出吊线,腥气熏天的饵料被装在硕大的桶里,他与所有人一样浑身臭汗,胡子拉碴头发毛躁。
那位二副的大嗓门混着凄厉的海风吹进燕度耳朵里。
他将潮湿的围网和记忆里那些恶臭虚伪的嘴脸一同丢进深海,再点一根烟,像配着馒头的咸菜,半是有趣半是无聊地咀嚼二副的话。
时过境迁。
他苛求结束前的时间,好像一点一滴即将耗尽的氧气,那种在窒息本能下激发出的兴奋与刺激,原来真的会使人上瘾,欲罢不能。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