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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月哭着跑了出去。
不一会，陆月却面无血色地冲了回来。
“出……出大事了！”
“操！说人话！”李杰怒道。
陆月顾不得威胁，浑身发抖：“柳青……柳青没死！他……他回来了！”
“外面人说祭扫的就是柳青本人！”
“完了……他一定是来报仇的……我们完了！”
陆月确实后悔选错了人。
她对柳青充满愧疚。
但更清楚有些错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如果柳青不死……死的就是她！
刹那间，所有愧疚烟消云散。
她现在只想让柳青死！
“柳青！？”
李杰如遭雷击，酒意顿时消散。
他僵在原地，死死盯着门外。
那张脸上，竟分不清是狂喜还是恐惧。
然而下一刻！
李杰眼中骤然迸发出嗜血的兴奋，嘴角扭曲成一个狰狞的弧度。
“好！好得很！柳青这废物竟敢回来送死？”
“上次让他侥幸逃脱，这次老子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与李杰的狂妄截然不同，陆月脸色煞白，十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可……可他去过三十九城啊！万一……万一真的上了灵山，哪怕他被赶下山了，也绝非我们能……”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她掀翻在地。
“放你娘的狗屁！”李杰面目扭曲，唾沫星子飞溅，“柳青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条丧家之犬！”
他一把揪起陆月的头发，强迫她仰起脸：“灵山是这种废物能上去的？怕是他连山门都没摸到就得死在山路上！”
陆月嘴角渗出血丝，却不敢擦拭。
她太清楚李杰的暴戾。
“可……万一他真的运气好登上灵山……”她颤抖着挤出几个字。
李杰突然诡异地笑了。
他温柔地抚过陆月红肿的脸颊，下一秒却猛地将她按在床榻上。
“贱人！敢涨他人士气，灭老子威风？”
伴随着布帛撕 裂声，他狞笑着撕咬她雪白的肩头。
鲜血顺着陆月的锁骨蜿蜒而下，她却死死咬住嘴唇。
这一刻，她竟将一切过错归结在了柳青的头上。
“王八蛋！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
……
破晓时分，柳青踏着晨露走出柳家废墟。
“柳……柳公子？”
早起的商贩惊得摔了担子，瓜果滚了满地。
消息如野火般蔓延。
衣衫褴褛的乞丐，挎着菜篮的妇人，须发花白的老者……
人群自发地汇聚成沉默的河流，跟在那道青衫身影之后。
“刘公子您快走吧！”曾经受柳家恩惠的老铁匠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李家少爷现在可是大宗师高手。”
“柳家的其他人也都今时不同往日，您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可就死定了啊！”
柳青驻足，指尖轻抚断墙上一道剑痕——那是他十岁那年失手留下的。
阳光穿过他修长的指缝，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诸位好意，柳某心领，但有些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些仇也不能不报。”
柳青转身对黑压压的人群深揖一礼，眼眸坚定。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有个了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