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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魏长冬好像穷疯了，跪下来求我帮他找条生路，我就干脆带他去狗窝了，不过远寒你放心，我和狗窝那边早就没往来了！”
姜远寒盯着姜宝东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冷冷吐出几个字：“如果你再赌再违法，就别进这个家门。”
姜宝东忙点头：“你放心，我有吃有喝，都能攒钱了，何必去做那些事？”
姜远寒嗯了一声，转身回房，没再多问关于魏长冬的事。
……
几天后，宜城氮肥厂。
午饭时间，车间外热气蒸腾，地上撒满白色晶粉，工人们拎着饭盒靠墙歇气。
姜远寒今天有空，跟车一起过来，顺便来看看霍佳佳。
刚走到车间，就看到霍佳佳捧着记录本，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远寒姐，我总觉得咱厂的化肥有问题。”
姜远寒正从饭堂回来，听她这句下意识问：“你是说哪方面的问题，原料不纯？账对不上？”
霍佳佳左右看看，凑近她，低声说：“我查了这批的进货单，发现厂里两次进货量不对，可库存居然都能对上，像是有人偷偷调了货。”
“调货？”姜远寒警觉起来。
“对，纸面上写的是尿素，可我在仓库里翻了几袋，底下封得特别紧，还有的袋子密封线是新的，尿素用得快，不可能有新袋子封那么紧的。”
说到这里，霍佳佳语速压低：“我怀疑，有货被调包。”
姜远寒沉吟了几秒，开口道：“这些事你上报了吗？”
霍佳佳露出一抹苦笑：“厂长那边你也知道，最近厂里改制，他只顾着保位子，不愿节外生枝，我要是直接报，说不定我先卷铺盖走人。”
不过如果发现问题没及时上报，霍佳佳也可能摊上责任，事情可大可小。
姜远寒点点头：“你做得对，这事别声张，我私下去帮你查查。”
两人合力翻了几批货单记录和仓储调运凭证，发现疑点越来越多。
有的车次明明入厂两小时，却没司机签字，有的袋子编号和外面打印不一致。
最诡异的是，有一批退货化肥，单据上写着是返厂处理，时间正好对上姜宝东带魏长冬去狗窝那晚。
“你说这些退货，会不会根本没回厂，而是直接转运到了别的地方？”霍佳佳说这话时，手心都冒了汗。
姜远寒目光一冷，脑中闪过姜宝东说的那些话。
“我们得查一查，这些车最后去了哪。”
她当即想到了黄超，黄超给她跑运输，接触了不少同行，他应该能问出点有用的信息。
果不其然，黄超认识一个常跑运输的老范头，做事机灵，在郊区送过几次特殊货。
三天后，老范头小声告诉她：
“我只拉过一次，说是化肥，但袋子特别沉，路上还让我换了路线，去了铁路边的狗窝，你不是说查厂的事吗？要真有问题，肯定跟那地方有关系。”
姜远寒心头一凛。
狗窝……
就是姜宝东年轻时候混过的地盘，后来金盆洗手，早就跟那片不来往了。
怎么又扯上了狗窝？而且还是化肥……
霍佳佳越听越惊：“那岂不是有人在用咱厂的化肥名义，运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