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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苏曼递来的文件夹，手指微微发抖。
“经过，经过检验科反复核查。”
李明的嗓音发干：“刘顾问改良的机床确实存在设计缺陷，导致主轴箱在加工过程中……”
“李科长。”
刘东大步走向主席台：“你确定这些报废件是从我的机床上生产的？”
李明咽了口唾沫：“当然确定。”
刘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铁屑，哗啦一声倒在主席台的桌面上。
“那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图纸要求使用奥氏体不锈钢，而这些碎屑能被磁铁吸附？”
刘东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磁铁，往碎屑上一放，几片铁屑立刻跳起来粘在了磁铁上。
礼堂里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可能是。”
李明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还有这个。”刘东举起游标卡尺：“你声称报废是因为我设计的过渡圆弧半径不足，但实际测量显示，这些报废件的圆弧半径连3mm都不到，而我图纸上明确标注的是5mm！”
最后一排突然站起一个满脸油污的老工人：“我说呢！这批活干得手都震麻了！原来是有人偷工减料！”
“安静！安静！”
郑国栋用力拍打话筒，但也无济于事。
刘东乘胜追击：“李明，供应科科长是你表弟吧？这批材料是谁批准采购的？”
“我不知道。”
李明开始发抖，眼神不断往郑国栋那边飘。
“放你娘的屁！”
钳工车间主任老张突然跳起来，一把扳手从他手里飞出来，哐当一声砸在主席台边缘。
“上个月老子就反映过材料不对，是你小子拍胸脯说没问题！”
场面一下子乱了。
几个老工人冲上前来，指着李明破口大骂。
有人甚至开始往台上扔手套、安全帽。
保卫科的人赶紧上前维持秩序。
刘东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听我说！”
等喧哗声稍减，他转向面如土色的李明：“李科长，如果你现在说出是谁指使你调包材料，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李明嘴唇颤抖着，眼神不断在郑国栋和刘东之间游移。
就在他刚要开口的瞬间。
“够了！”
郑国栋一声暴喝，震得话筒发出刺耳的啸叫。
他一把扯下眼镜：“李明组织上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种损害国家利益的事！”
李明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
“苏秘书！”
郑国栋转头喝道：“这种贪污腐败分子，必须交给法律严惩！”
苏曼快步走向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