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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林晓梅的过去
王建业的手指死死捏着牛皮纸袋边缘。
“亩产802斤……”
“去年郊区最好的试验田，砸了多少化肥进去，也只收了286斤！”
王建业叹了口气，说道。
他猛地抬起头：“这米，这稻种，必须引进！立刻！马上就办手续！”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隔着桌子一把攥住刘东的手臂：“这是救命粮！魔都多少人的肚子就指着它了！你立了大功！是救国救民的大功！”
王建业胸膛剧烈起伏着，好一会儿才松开手，重重坐回椅子里。
他端起早已冰凉的茶杯灌了一大口，眼神依旧钉着刘东的脸。
“这天大的功劳，你想要什么？组织上一定尽力满足！”
他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只要不违反原则，尽管开口！”
刘东坐得很直，迎着王建业激动热切的目光，出乎意料地平静开口：“奖励我不要。”
王建业一愣：“什么？”
“我只求您一件事。”
刘东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帮林晓梅的孩子小宝，落实个上学的名额，九月开学，孩子该念书了。”
“林晓梅？”
王建业显然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他皱紧眉头。
“孩子上学？这不是街道就能解决的事？”
“她遇到什么难处了？是不是户籍不清？还是有成分问题？”
他本能地往工作上靠。
“不是。”
刘东摇摇头：“孩子不是她的，是她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
“人贩子？”
王建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身为市一把手，他最讨厌这三个字。
“怎么回事？详细讲讲。”
房间里很安静。
刘东开始慢慢讲着这件事。
说到最后，刘东提到了赵六。
听到赵六这个名字，王建业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们被关在江边一个废弃的仓房里，像牲口一样。”
“赵六的手下告诉她们，要么乖乖听话嫁到缺女人的山沟里，要么……就扔进黄浦江喂鱼。”
刘东顿了顿，继续道：“夜里，看管的打手喝多了。”
“有个叫阿红的姑娘，用捡到的破铁片磨断了捆手的绳子，带着晓梅她们几个撬开了后窗的烂木板，爬了出来。”
“外面……就是芦苇荡和烂泥滩。”
“她们在芦苇荡里拼命跑，后面有手电筒光在晃，狗在叫，跑散了。”
“林晓梅一个人慌不择路，掉进了一个积水的泥坑，差点没顶。”
“挣扎着爬上来，躲在一个草垛后面一动不敢动。”
刘东的声音低沉下去：“就在这时候，她听见旁边不远传来孩子哭，她扒开草一看，地上扔着个破包袱，里面裹着个婴儿……”
“这是赵六那帮人的手下，运输孩子的时候遗漏的，幸好被林晓梅发现。”
王建业越听脸色越阴沉。
“这小孩就是小宝？”
他脱口而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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