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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给谁烧纸呢？不会是那个老太婆吧？”
“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孙子。”
黄毛一边踩，一边阴阳怪气，像是笃定了秦淮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他用身上仅存的一点食物换来的东西，就这样被人一脚一脚，踩进泥里。
秦淮舟不发一言，猛地从地上站起，跟座小山似的身影衬得黄毛就跟个营养不良的瘦猴一样，眼里的冷意凝成冰箭。
黄毛看他还敢盯着自己看，一开始还有些下意识地胆怯，但两秒后又觉得地位被挑衅了，怒道：“你看什么看？瞪我？想打我啊？”
“要不是老太婆，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河里了，你现在还想要对她孙子动手？”
“你别忘了她死之前可是让你保护我的。”
一路上，黄毛反反复复提及这两句话，每一次都能抓住秦淮舟命脉一样让他乖乖听话，这次也一样。
那时候的画面秦淮舟还记得清清楚楚。
年迈的老人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小秦，你是个有本事的，外面的世界乱了，你替奶奶看着那个不成器的混小子点，别让他死了，算是奶奶求你了。”
秦淮舟看着行将就木的老人，轻轻点了点头，她放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撒手离开人间。
秦淮舟用平静到像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看了黄毛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而黄毛则是得意一笑。
老太婆活着的时候就知道捡垃圾，穷得要命，死了也没给他留下点什么金银财宝。
但没想到捡回来这个傻子还挺有用，觉醒了异能，还一根筋似的把她的遗言奉为圣旨听从。
一开始黄毛只敢求秦淮舟救命，让他去找食物，但发现他跟个木头一样任打任骂也不会还手后，就越加放肆。
他知道，只要有这份恩情在，秦淮舟这辈子都只能给他当牛做马。
而且，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杀手锏——秦淮舟的妹妹。
秦淮舟被他家老太婆从河里捡回来时昏迷了好几天才醒，醒了之后就失忆了，跟个傻子没什么区别。
他连自己的妹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一直念叨着要去找妹妹。
后来黄毛灵机一动，就随口胡诌，告诉他说自己知道他妹妹在哪，还乱捏了一个地名。
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拙劣把戏，秦淮舟信了，为了揉他带自己去找妹妹，从此更是黄毛说要去哪儿，他跟到哪儿。
想到这儿，黄毛讥讽地笑笑，果然是在水里泡久了，脑子有病又好骗，谁知道他妹妹是死是活？
秦淮舟原本是想回住的地方的，路过一个岔口时，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脚步有一瞬间迟疑。
这个地方，他好像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