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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振华表面瞪了来财一眼,心底也是高兴的,能对自家妹妹好,就是最理想的夫家,更别说这个人自己了解,也生死相托过。
姚振华转身回了房间,姚月看着四下无人,这才又嗫嚅的开口,双脸羞的通红。
“来财,你刚才说的,什么时候?”
来财低着头,剥着花生,突然把手里的花生米全塞姚月手里,站起身,急匆匆的出去。
“诶,你干嘛?什么情况!”
姚月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的冲着来财高喊,声音有些颤抖。
来财这才反应过来,回过身走到姚月蹲下,抓住她的手,“就现在,我去找李叔,晚上就给大家说,明天我们就订婚,我等不及了。”
姚月听完,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紧紧抱着来财不松手,任凭来财怎么安慰都没用。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心理负担,当她第一次在车站大声表达她的感情的时候,她就把这辈子的所有幸福压在来财身上了。
可偏偏来财似乎不懂一般,有躲避,有回应,有偏爱,有忽略,这年代的感情很少有如此热烈的发展,姚月早就认定了来财,这个不太靠谱的小英雄。
姚月愿意支持他,接受他所有的决定,她愿意和当初那个大头兵一起去面对,从四九城外敌人的军营里的眉眼弯弯,到长江畔的病房夕阳和风,再到朝鲜山林里整夜不熄的枪炮轰鸣里忙碌的祈祷。
巾帼不让须眉也不过如此。
爱是什么?没人能说清楚,但要说到姚月的爱,唯此一人而已,不是一见钟情的荷尔蒙,也不是日久生情的熟悉依靠,
是两个人毫不褪色的真诚不停的碰撞,是赤诚的追求在共同攀登中的理解,是无法见面时仰望红旗的祷告,当两个人互相挂念,心连着心,夕阳就成了送信的邮差。
姚月控制不住的嚎啕,她想说的太多,但情绪让她说不出来话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小心大表情,嘴里念叨着笨拙的安慰,一切都值了。
姚振华本来想着事情快要睡着,一听见姚月的哭声,这还得了,血一下就冲上了头,眼睛通红,一脚踹开房门,急匆匆的跑出来。
李抗战也是手里的烟袋一丢,顺手抄起扫把就急匆匆的往里赶。
二人赶过来,只看见来财正在给姚月擦眼泪,姚月脸上带着笑,又不时流下眼泪,
“妹,怎么了?你俩这是?”
姚振华摸不着头脑,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看来财,又看向自家妹妹。
李抗战就直接多了,举起扫把,用棍子那边指着来财,“小兔崽子,做了什么还不快说,非得等着我招呼到你身上是吧?”
来财手忙脚乱的,一边给姚月擦着眼泪,一边慌张的半起身,左右看看,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姚月看着他的囧样,也是噗呲笑了出来,来财也不管了,咬着牙,闭上眼睛,直接一个扑通给李抗战跪下。
“叔,我想娶月月,我想订婚,请你给我出出章程,再给我保媒下聘,”
李抗战和姚振华都愣了一下,对视一眼,眼睛都是迷茫,这事儿需要跪?姚月还哭成这样。
李抗战心里腾的一下就起了无名火,棍子毫不留情的打在来财背上,来财也不躲,打的皮开肉绽,背上没好透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一时间惨不忍睹。
“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你是不是乱来了?他娘的,谁教你的,王老哥这样教你?我这样教你?还不快说。今天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
来财吃痛的受着打,姚月想过去帮他受着都没来得及,更别说帮他解释了。
听见质问,眼神都清澈了,抬起头看着李抗战,缓了一下,用手指着自己,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我就告诉月月打算找你去提亲,然后月月就哭了,然后我就挨了打。”
李抗战也眼神清澈了,和姚振华一起向姚月投去询问的目光,
姚月眼睛都是眼泪,刚才哭红的眼睛又变得水汪汪的,心疼的摸着来财后背的伤,当两方人目光相遇,
李抗战和姚振华都不好意思了,得,看来说的都是真的,李抗战把手里的扫帚一丢,轻咳一声,邀着姚振华去客厅里坐,顺带着扶了来财一把。
“月月,麻烦你去我房间把柜子上放着的伤药给拿一瓶过来,”李抗战想了想还是打算这样支开她。
姚月虽然不愿意,却还是点点头去了,眼泪汪汪的,一步三回头出了房间。
等姚月走了,李抗战轻咳一声,“来财啊,这真不怪我心狠,女孩子的名声大过天,我也确实气昏了头,你这要我保媒怎么还跪下了,不过我这个媒保了。”
来财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挨了打,这话听完,全明白了,“叔,合着我这是挨了一顿冤枉打。”
李抗战也不回他的埋冤,能给他说这些都算他放下面子了,男人嘛,做错了事都正常,但是这长辈给晚辈道歉的是真没见过。
坐在客厅,李抗战给姚振华倒了一杯茶,“振华,话你也听见了,俩人这情况你也看见了,你看怎么个说法,什么要求,什么条件尽管提。”
姚振华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微微低头避开这二人的视线,目光直直的盯也面前的茶盏,
虽然早就知道这天很快就要来了,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弥漫的还是舍不得,
那是他用前半生的伤口呵护出来的鲜花,终究还是要被人摘走,可再不舍也没有自家公主的幸福重要。
他抬起头,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打量着对面局促的来财,明明当时认定的妹夫,如今他却说不出口认同,只是死死盯着他,仿佛多看一秒就能让来财露出没有暴露的坏心眼。
整个客厅气氛安静的可怕,来财桌子底下的手有些局促的小幅度搓着,背后的伤都被他丢在脑后,
偶尔对视一眼姚振华审视的目光,又快速低下头,真到了这一天,该紧张的一个没跑掉,不该紧张的也跟着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