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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舟，这个时候就别装深情了吧。＂林仲平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在林老爷子的熏陶下，他也不是很待见沈砚舟。
被女人左右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要不是看在沈氏还有点分量，他都懒得多看沈砚舟一眼。
沈砚舟没看黎漾，目光钉在林仲平脸上，重复道：＂我说，放了她。＂
他不敢看她，怕撞上她眼底必然存在的讥讽，亦或是失望。
他以为自己可以排除万难，哪怕重新开始，也能让黎漾回到他身边。
可现在的发展轨迹已经严重偏离了他原先预设的轨道。
更可悲的是，他对现状无可奈何。
＂不放又如何？＂林仲平突然将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到黎漾脚边，＂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管得了林家的事？＂
黎漾看着沈砚舟紧绷的侧脸，突然觉得荒谬。
她挣开保镖的手，走到沈砚舟面前：＂沈总费心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砚舟猛地转头，血丝布满的眼底映着她苍白的脸。
他下意识伸手，却被黎漾侧身避开——像避开什么脏东西。
林仲平靠在沙发上冷笑：＂看看，人家可不领你的情。＂
黎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录音界面亮着：＂从你们闯进琉璃厅开始，我们之间的对话，每一句我都录下来了，现在，我只要动动手指，这些录音就会被发到网上，你们说，林家和沈家的婚宴，到时候还能如期举行吗？＂
林仲平的笑容僵在脸上。
沈砚舟突然上前一步，在黎漾反应过来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手机。
他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录音进度条，喉结剧烈滚动。
“沈砚舟你——”黎漾伸手去夺，却被他侧身避开。
男人指腹重重按在暂停键上，屏幕瞬间暗下去，像他此刻翻涌不明的眼底。
沈砚舟将手机攥在掌心，指节泛白，“给她准备笔和纸。”
黎漾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林仲平挑眉，冷眼旁观。
沈砚舟将纸笔拍在黎漾面前的茶几上，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写。”
“沈砚舟！”黎漾的声音发颤，“你疯了？”
男人垂眸，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阴影，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写了，我保证林疏月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
“你拿什么保证？”黎漾紧咬着牙，目光死死盯着沈砚舟，“林疏月想要我的命，你就是帮凶！”
沈砚舟的指尖狠狠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弥漫。
“这一次不一样。”他听见自己说，声音低得像叹息，“写了，姜夏马上就能出来。”
林仲平靠在沙发上轻笑，示意保镖将储藏室的监控画面投在墙上——姜夏被绑在椅子上，正用力挣扎。
黎漾看着屏幕里好友泛红的眼眶。
她似乎已经没有选择了。
“写。”沈砚舟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算我欠你的。”
不等黎漾反应，林仲平突然起身，不耐烦道：“废话真多，”他示意保镖，“按住她，让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