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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粘在一起好几个小时了……”
“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不行吗？”她的声音带着任性的撒娇。
“那倒不是……”
“那就没有问题了！”她得逞般笑起来，她调整了下姿势，手臂环得更紧。”西琳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现在是我的时间。”
“好吧，我会一直待在这里。”
……
——何月哭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血沫从嘴角溢出，视野逐渐模糊。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转动眼珠，确认何月完好无损地蜷缩在金色护盾中。那个小小的身影让她唇角勾起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西琳的气息微弱，几乎消失。
“……何月……我保护好她了……”
“这样……就不欠你了……～呵……人类……”
最后的念头如羽毛般轻盈：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们了……”
“好想……再看你一眼你的样子……”
“好想……再让你抱着我……那个温暖的……怀抱……”
“好……好想……”
——
……记忆……到这里……结束了……
何时猛地睁开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他轻轻抱住西琳修复完好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支离破碎，“……说好……要永远保护好你的……”
……
从静止的空间中踏出，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他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却抹不散眼中深沉的痛楚。
陈晖炎靠在门边，目光带着几分认真。他看着何时踉跄了一步，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你有办法吗？”何时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陈晖炎发出一声轻叹：“拜托，我们两个能力一模一样。”他摊开手，掌心浮现出黑色流光，“你都知道这个答案，还是不死心吗？”
金光在何时掌心明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灵魂消逝，死亡就是死亡……我当然知道。”
“如果当初……我给她的身体不是普通人类的构造……”
陈晖炎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没有接话。
“如果用的是女武神的身体素质……”
“那样的话……至少能扛住第一波撞击……至少能撑到救援……至少……”
“能等到我……”
“因为她讨厌。”陈晖炎平静地推了推眼镜，“你比谁都清楚，这个丫头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当个普通人类，普普通通生活，想和你在一起。”
何时心刺痛着，他的语速快了起来：“可是她死了！就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只要不是死人，我都能救活！哪怕只剩一口气！哪怕只剩大脑！……”何时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节滴落，“就为了这种可笑的坚持……”
陈晖炎：“那你呢？”眼神锐利，“明明能用权能强化自己，为什么非要保持人类的身体？”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陈晖炎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何时的肩膀。他的动作很轻，却让何时浑身一颤。
“想开点吧。”陈晖炎的声音温和起来，“这件事已成定局，根本再无可能了。”
“好好生活吧。”陈晖炎转身走向门口，白大褂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至少……为了她好好生活。”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何时一个人站在中央。创生权能的金光在何时周身流转，却再也无法唤回那个会对他撒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