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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蒸发，不是排开，而是彻彻底底的“不存在”。海底裸露的岩层光滑如镜，呈现出完美的半球形凹陷。更可怕的是，这个直径超过数百公里的“碗”边缘，连一粒沙子都没有飞溅出去——所有破坏力都被精准控制在独立空间内。
“现在明白了？”何时站在“碗”的中心，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最骄傲的力量——”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空间屏障解除。现实世界的月光重新洒落，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涌入。
然后——
“轰隆隆……”
现实世界的海洋开始疯狂倒灌。数百米高的水墙从四面八方压来，却在即将淹没众人时诡异地分流。何时站在海啸中心，连衣角都没被沾湿。
“——在我这里连表演都算不上。”
陈晖炎不知何时换上了新的大褂，站在重新出现的礁石上鼓掌：“精彩！不过……”他眯起眼睛看向天际，“你好像忘了处理那个？”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现实世界的云层被整齐切开，一道横贯天际的裂痕延伸至视野尽头。透过裂缝，能看到大气层外闪烁的星光。
何时抬头看了一眼：“无所谓。”
“好了，玩闹结束了。”
他转身走向出现的空间裂隙，却在踏入前突然停下：“德丽莎。”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主动呼唤某个人的名字。
“告诉月下……”他的声音微不可察地顿了顿，“西瓜要冰一会更好吃。”
德丽莎的犹大誓约重重砸在干涸的海床上，锁链哗啦作响。她娇小的身影挡在空间裂隙前，眼瞳中燃烧着愤怒。
“何时！”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何时在裂隙前驻足，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德丽莎。海风掀起他的衣摆。
“接管世界。”他的回答简短冰冷，每个字都像在宣读判决，“这个世界同样充斥着恶意、战争、欺骗和邪恶。”
他缓缓转身，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众人狼狈的身影：“我要净化这个社会。”
德丽莎绕到他面前，握紧拳头：“你疯了！这不是净化，这是独裁！”
“独裁？”何时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令人心寒的讽刺，“比起让那些蛀虫继续腐蚀这个世界，我宁愿当个暴君。”
他的目光扫过瘫倒在地的众人：“能打败我的人，才有资格审判我。”
“你——！”德丽莎还想说什么，却被布洛妮娅虚弱的声音打断。
布洛妮娅：“学园长……没用的……他现在……听不进”
琪亚娜开口了：你当着他们家人的面抓走了那些人！杀了他们！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吗？
海风突然凝固，空气中的水珠悬停在半空。
琪亚娜的话像一把尖刀，终于刺穿了何时最后的克制。他猛地转身，金色的瞳孔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
“那有人考虑过西琳的感受吗？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这声怒吼震碎了周围悬浮的水珠，连空间都为之震颤。何时周身爆发的能量使脚下的海水翻涌。
“我只是想让那些穷人、弱小的人受到保护！”他的声音里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我只想让他们活着——至少不被病痛折磨死！这……这有什么错？！”
“为什么他们要针对何月、针对西琳呢、针对月下！阴沟里的臭虫，只敢把阴谋用在她们身上？就因为我挡他们财路？前途？”
德丽莎想要开口，却被扑面而来的威压逼退数步。
“德丽莎，你从小养尊处优……”何时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却比怒吼更令人心悸，“你经历过我的生活、我的世界吗？看别人脸色……吃不饱饭……挨打要立正……寄人篱下。给别人当狗！被人拿捏未来……陈晖炎只要想，就能让我永远留级，拿不到毕业证……”
陈晖炎：“……”
“没有人在意没实力、没背景的人的感受……”何时攥碎金光，光屑从指缝间飘落，“别人一句话，就能抹杀我半辈子的努力……他们一句话，就能站在我努力一生的高度”
海风重新开始流动，吹着战场
“所以我要保护那些人——”何时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因为我知道那种感受……那种渴望有人站在自己身前的希望……”
他抬手，空中浮现出无数画面：世界的贫民窟、战乱中的医院、因无力支付医药费而等死的病人、那些背地里的黑色产业霸凌、杀人、放火、诈骗、抢劫、强奸、拐卖、贩毒……
“因为地域限制，我不能直接出手……”空中画面变成天文数字的捐款记录，“我把90的资产都做了慈善——虽然不知道有多少能真正到他们身上……”
何时无奈笑了：“呵～既然现有的体系无法保护弱者……”
他深呼吸一口，周围能量爆发：“那就由我——接管这个世界！”
“我会除尽天下所有的恶……”
“让他们不会‘死’……”
最后的话语化作审判的宣言：
“永远活在痛苦与绝望之中！”
“有的人不值得同情和宽恕。”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甚至不惧怕死亡——在我眼里，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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