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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朱慈烺开始频繁召见各路将领。每次谈话都是单独进行,没有人知道具体内容。但每个离开大功堂的将领,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与此同时,各种准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粮草辎重、兵器装备、行军路线,每一项都要详细规划。朱慈烺亲自过问,不放过任何细节。
一个月后,祖可法被押解到了扬州。出人意料的是,这位曾经的汉军都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相反,他似乎对朱慈烺的计划很感兴趣。
“末将愿为千岁爷效力。”祖可法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朱慈烺满意地点头:“好,那就请祖将军先去见见黄得功他们。本宫相信,你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朱慈烺站在御书房内,目光落在案几上刚拟定完毕的诏书上。
这份诏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讨伐东虏和封赏“先入燕者王”。不过这个王号并非燕王,而是“长安王”。毕竟燕王是朱棣用过的王号,自然不能再封。
“父皇,这份诏书您看如何?”朱慈烺询问坐在龙椅上的崇祯。
崇祯的目光在诏书上扫过,眉头微微皱起。“你这是要恢复朱棣迁都前的旧称?”
“正是。”朱慈烺点头,“儿臣已经拟好了另一道诏令,将北京改为长安,南直隶改为长安省。”
御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崇祯看向朱慈烺,这个儿子做事雷厉风行,群臣竟无一人敢提出异议。若是他想要……崇祯猛地止住了这个念头。
“父皇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朱慈烺微微侧头,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试探。
崇祯摆了摆手,“无妨,就按你说的办吧。”
朱慈烺躬身行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先入燕者王”的诱饵,看似诱人,实则是个空头支票。就凭黄得功、高杰、刘良佐这些人,能打下长安才怪。
与此同时,在归德府的宁州城内,一场关乎大局的谈判正在进行。
袁尚书府的大堂上,檀香袅袅,茶香四溢。许定国端着茶盏,眉头紧锁:“成国公大人,老夫这把年纪,实在不敢贪图这长安王的位置啊。”
“是啊,”刘良佐附和道,手指不安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我们手下兵马不足,粮草短缺,就算想打,也打不下来啊。”
朱纯臣放下茶盏,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这两个老狐狸,一个是曾经的山西总兵官,如今只剩宁州一地,手下兵马不过数千;一个虽有些兵马,但也不过是勉强维持。
“二位,”朱纯臣突然笑了起来,“实话实说,这长安王的位置,本就不是给你们准备的。”
许定国和刘良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们想想,”朱纯臣压低声音,“眼下谁能一击毙命地重创敌军?谁又有这个实力当这个王?”
大堂内一时寂静,只有檀香缓缓升腾。
“吴三桂!”许定国突然开口。
“平西伯!”刘良佐几乎同时喊出。
朱纯臣满意地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两封信:“这是千岁大人亲笔颁发给两位统帅的密令,请看。”
两人接过信件,随着阅读的深入,脸色变得越发精彩。信中不仅说明了吴三桂即将反戈一击的计划,还许诺事成之后封他们为国公。当然,如果不配合,马上限制军权,下狱治罪。
“这……”许定国的手微微发抖,“千岁爷当真要率十万大军北上中都龙阳府?”
“千真万确。”朱纯臣轻抿一口茶,“这十万大军,可都是实打实的精锐,不是那种虚报的空额。”
刘良佐放下信件,额头已见汗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朱纯臣放下茶盏,“二位可有决断?”
许定国和刘良佐再次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复杂的神色。沉默良久,许定国率先开口:“老夫愿出兵五千,三日内可以启程。”
“下官出兵一万五,”刘良佐紧跟着表态,“同样三日内可以从盛城出发。”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巡抚吕大器开口了:“本官在雍州有粮五万石,可助二位军需。”
朱纯臣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两个军头喜滋滋地商议出兵细节。这一步棋,走得妙啊。至于吴三桂会不会真的反戈一击?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支部队已经可以调动了。
而那五万石军粮,背后自然也另有玄机。不过这些,就不必让这两个老狐狸知道了。
“黄总兵和高总兵虽然暂时走不开,但也会派兵支援。”朱纯臣笑着说,“再加上山东的刘总兵,五路大军齐出,必能给鞑子一个惊喜。”
夜幕降临,袁尚书府的灯火渐渐熄灭。朱纯臣站在府门前,看着许定国和刘良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知道,这两个老狐狸已经上钩了。
回到住处,朱纯臣提笔写下密信。信中详细记录了今日的谈判结果,以及他对局势的分析。写完后,他将信件仔细封好,交给早已等候多时的快马。
“务必连夜送到千岁爷手中。”朱纯臣叮嘱道。
快马领命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宁州城内就传出消息,许定国和刘良佐要出兵勤王。消息很快传遍全城,引起一片哗然。
有人欢呼雀跃,认为朝廷终于要对东虏发起反击了;也有人忧心忡忡,担心这不过是又一场徒劳的战事。但无论如何,大家都知道,一场足以改变局势的大战即将开始。
朱纯臣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内忙碌的景象。士兵们在操练,粮草在运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只有他知道,这些准备工作看似繁忙,实则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
真正的战场,还在千里之外的长安。而这场战争的结局,早已在朱慈烺的算计中注定。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来:“大人,刘总兵派人来报,说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了。”
朱纯臣微微颔首:“知道了。”
此时的曲阜城已然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地,喧嚣声此起彼伏。
城外的护城壕不断加宽,工匠们挥汗如雨,将原本三丈宽的壕沟拓展到五丈有余。一个老工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叹道:“这壕沟挖得比我家祖坟还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挡住鞑子的马蹄。”
“嘿,你小点声!”旁边的年轻工匠赶紧捂住老人的嘴,“这话要是让人听去,咱们都得掉脑袋。”
城墙也在日新月异地改变着模样,从直立的砖墙变成了向外倾斜的斜面,与地面形成七八十度的夹角。一名监工站在脚手架上,不停地指挥着:“快些!快些!这面墙要在天黑前砌完!”
工匠们手脚麻利地搬运着青砖,汗水浸透了衣衫。城墙顶部的垛口被拆除,换上了厚实的石造胸墙。每隔十步就开一个炮位,为日后安放火炮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