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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向梧安然地闭着眼，脸颊上的潮红已经褪去，白色棉被盖到了她的肩头，冷白的手臂搭在棉被上。
“越是爱我……防御心就会越重……”
坐在病床旁的谢望辞，眼神愈发幽深，喃喃自语时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
“向梧……你真的……会爱我吗？”
许久，谢望辞抬起轻颤的手，贴上了病床上苍白的脸颊。
他对这张脸的第一印象是很吵。
那时，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母亲的墓碑前，呜呜咽咽的哭声让人烦躁。
从他到这的时候，旁边墓碑前坐着的女孩就在哭。
就这么从早上，哭到了下午，一直到太阳即将落山。
哭声终于停了。
他才虚虚地往那边看了一眼。
靠在墓碑上的女孩，哭得眼睛和鼻尖红红的，就这么睡着了。
那天夕阳投下来的光是橙红色的，她就在这样浓烈的光中，时不时会抽噎一下
他早上出门前，见过镜子里的自己，眼眶乌青，眼中红血丝密布，下眼睑泛着红，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想叙述的思念都被这一整天的的哭声给搅了个稀巴烂。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
他从来没想过，就这一眼，他便从此记住了这张脸。
回到公寓，洗漱上床，早上出门前准备的安眠药就放在床头柜上，整整一瓶。
把里面的药都倒出来之后，放在手心。
药片几乎垒成了一座小山。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那张哭花了的脸，情绪好像也没有那么极端了。
想了很久，他从里面拨了两粒出来，吞了下去，剩下的又都装回到了瓶子当中。
他本来想着第二天再去一次，不过第二天醒来，他又有了新的目标。
三个月后的再次相遇，她根本不认识他。
两个人的学校挨着学校，他宿舍窗下的那片小树林，是回她宿舍的近路。
他看着她偶尔从那条路经过，蹲在小路旁里喂猫，与朋友说笑打闹。
他站在窗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她两三天才会经过一次，也有时候一周不都不见人。
室友们打趣他：“我们清贫陈校草又在看哪家的姑娘啊？”
“算了吧，我看他进了学校门，就没对什么女孩子感兴趣过，什么野猫野狗之类的还差不多。”
室友凑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还是太好奇你到底在看什么了，天天一脸惆怅地站在这，一副望妻石的样子，我真的想不好奇都不行。”
正巧她的身影经过。
他随手一指。
“我去，你眼光还真毒啊，一眼就看中最漂亮的了。”
从那天开始，他知道她叫向梧。
是隔壁电影学院的新生。
他还知道了，原来这种好奇叫喜欢。
……
向梧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眼便看见了床边幽幽盯着自己的谢望辞。
揉了揉脑袋。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直到赵征进门。
“谢总，姚小姐已经被带走了，警方从她带过来的箱子里发现了药，不过地上那块蛋糕，当时人太多，已经完全被踩烂了，没法当做证据，周禹那边提供了一些线索，我们赶去他提供的位置，那里埋了好多记者。”
坐在床上的向梧不声不响，手指慢慢收紧。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若不是她早就发现了姚艺歆的真面目，提前下手，那今天栽得就是她和无辜的周禹了。
怪就怪在姚艺歆没有耐心，来庆城的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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