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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板特意叮嘱了,若真的不幸遇到水匪,一切交给他就是。
至于萧潜等人,最好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毕竟与水匪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船老板知道该如何应对。
可若是萧潜他们说错了什么话,免不了节外生枝。
不懂的事情就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萧潜一直都深信这个道理。
所以在答应了船老板之后,他又随意的问了些关于水匪的问题。
“哎……贵人,我这样与您说吧。”
“这汴凉河中,每年不知会打捞出多少无名尸。”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那些水匪做的。”
“所以您可千万别以为他们是什么盗亦有道之人。”
“若是他们红了眼,杀人也不过是顺便的事情罢了。”
萧潜能理解。
那些水匪不同于丰兴郡的那些匪盗只知道杀伤抢掠。
相比较之下,这些水匪明显更有头脑,清楚细水长流的道理。
简单形容的话,他们更像是在收保护费。
短期内来看,他们索求的钱财并不多。
可十次呢?百次呢?
只要有船经过,他们就要收上一分钱,这可是一笔长期且无本的买卖,不比四处奔波要轻松的多?
当然,这期间肯定也会有些人不愿顺从。
于是就变成了杀鸡儆猴的对象,如同船老板先前所言,成为了这河底无数无名尸之一。
“不说那些晦气的了。”
“诸位贵人,我做了鱼羹,还请尝尝。”
鱼羹?
萧潜吃过跟多种羹,例如最常见的鸡蛋羹,还有滋味一绝的蛇羹,可偏偏没有吃过鱼羹。
还别说,这鱼羹雪白如奶,看起来的卖相非常好。
尽管有些淡淡的腥味,却并不影响那浓厚的香气。
“贵人,请。”
船老板许是看出了萧潜才是这一行身份最尊贵的人,第一碗就放到了他的面前。
萧潜端起碗来闻了闻,传闻果然是真的。
这些以船为家,靠水为生的人,烹饪起鱼获来,的确有两把刷子。
不过当萧潜抿了一口之后,眼睛却是微微眯了起来。
他装作又喝了一口的样子,却是不着痕迹的将口中之物又吐了回去。
而后笑呵呵的放下碗,赞许道:“不错,这味道真是好极了。”
“我还从未尝过如此鲜美的鱼羹。”
船老板依旧如同先前一样,憨笑着回话。
他却全然没有发现,玄一等人的目光也已经变了。
“诸位贵人,鱼羹还有很多,你们要是喜欢,大可多吃一些。”
“而且这东西凉了之后腥味更重,还请趁热。”
如果没有察觉到异常的话,自然不会觉得船老板别有用心。
可是现在……
萧潜婉拒了船老板的帮忙,自顾自的拿了个空碗,弄了一碗鱼羹放到他的面前。
“你也辛苦了。”
“这么一早便开工,应当也没有用过早饭吧。”
“既然这是你的船,那你也不用客套,一起吃点吧。”
船老板看了一眼那碗鱼羹,讪笑道:“我……我就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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