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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和睿亲王出了雅间,睿亲王就交代他的长随,去茶楼买些他们刚才喝的茶。长随应声走了,等姜钰和睿亲王出了茶楼,长随拎着两包茶叶过来了,递给了睿亲王。
睿亲王随手递了一包给姜钰,姜钰也没客气,接了后说了声谢了,拱手告别就上了轿子。睿亲王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轿子远去。
长随看了眼要没影的姜钰的轿子,再看看自家王爷,内心叹息了一声,小声提醒道:“王爷,楚国公的轿子没影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促狭,睿亲王收回目光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长随连忙赔笑,然后撩起轿帘说:“楚国公对您研究的火炮很有见解,奴才觉得,您明日可约楚国公到您的研究室一起研究。”
睿亲王看了他一眼,迈腿进了宽大的轿子,在长随要放下轿帘的时候,说:“那你明日去中书省官署打听着,楚国公忙不忙,若是不忙你就去邀约。”
“是。”长随马上欢快的道。
自家王爷终于开窍了,对象是大乾第一女官、第一女侯爷楚国公。不得不说他家王爷眼光真好,也真有胆气。楚国公那样的女子,一般人可降不住。不过他们家王爷不一样,不说别的,就他们家王爷这样貌,若是他家王爷再着意释放些魅力,就是楚国公也得迷糊。
至于楚国公曾经嫁过人又和离,还有楚国公的身份不易嫁入皇家,以及皇上和太后会不同意等等情况,长随觉得,这些对手段机智都不缺的楚国公来说,应该都不是事。
长随咧着嘴放下轿帘,吩咐轿夫起轿,然后脚步铿锵的走了。
楼上雅间里的丁家三人,在姜钰和睿亲王的轿子离开一会儿,才下了楼低调的离开。回到家三人就坐在书房沉默,他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过了好一会儿,丁禹兮说:“楚国公的意思是,让祁阳侯露出马脚或者,让他与背后的人反目。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反过来威胁祁阳侯,跟他说让他背后的人,帮我们度过现在的危机,不然就把祁阳侯供出去。
这样的话,最起码祁阳侯要去找他背后的人商议,只要他动了,楚国公应该就能查出对方是谁。楚国公府有暗卫,也有人脉关系网。”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里带着羡慕。
丁泰铭和丁少杰听了他的话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都沉默。过了一会儿丁泰铭说:“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说罢,他看向丁少杰,等着他的答复。丁少杰手握成了拳头,说:“好。”
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该有的决断他还是有的。
“好,你一会儿就去祁阳侯府,”丁泰铭道:“到时候你就拿出鱼死网破的态度。”
“是。”丁少杰语气坚定的答,他现在也确实是在鱼死网破。
“那唐家那里还去吗?”丁禹兮问丁泰铭。
丁泰铭沉思了一会儿道:“等些时日,看情况再定吧。”
“好。”丁禹兮答。其实他想让丁泰铭去唐家的,毕竟即使经过他们的操作,楚国公查出了祁阳侯背后的人,丁少杰也不能官复原职。
但是若楚国公在皇上跟前,替丁少杰说几句话,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了。不过,或许他父亲有别的顾虑吧。
三人就丁少杰去祁阳侯府的事情,仔细商议了一番,丁少杰就出了书房,准备去祁阳侯府。但是在院子门口,见到了他的夫人。丁少杰有些尴尬,自从他被祁阳侯捉奸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丁夫人。
丁夫人身形富态,面容贤良,不过此刻脸上带着愁容。她看着尴尬沉默的丁少杰说:“夫君是从此不再与妾身说话了吗?”
“不,不是。”丁少杰连忙道,“我这些时日事情多,没有时间去你那里。”
丁夫人笑了下,很是勉强,“妾身以为夫君觉得妾身无用,真的要弃了妾身。”
“没有,你别多想。”丁少杰道。他们是少年夫妻,丁夫人平日里又是个贤良淑德的,两人之间的感情自是不必说。
若一直跟祝微雨厮混在一起,那些随着多年相处而淡薄的爱,会被丁少杰遗忘。但是此刻,丁少杰无比的希望丁夫人,能顾念他们多年的夫妻情分,不要跟他闹。现在的丁家外边危机重重,再也经不起内乱了。
丁夫人听了他的话,眼中闪着泪光却扬着唇角,上前帮丁少杰理了理衣袍,低声说:“妾身与夫君相守二十载,但总能想起那年宴会,妾身迷路夫君为妾身带路的样子。”
说到这里,丁夫人眼泪流了下来。丁少杰皱着眉喊了一声柔嘉,那是丁夫人的小字。丁夫人擦着眼泪阻止丁少杰接下来的话,又道:
“妾身知道夫君有事要忙,妾身过来只是想跟夫君说一句话,‘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夫君若愿回头,妾身必与君同担风雨、生死不离。”
“柔嘉。”丁少杰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没有想到此刻他的夫人,还能跟他说如此情深义重的话。
出了事后,他的祖父、父亲、甚至孩子,对他不是苛责就是满脸的失望。家族现在没有放弃他,不过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罢了。但若是眼前的危机过不去,他定然是要被家族放弃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他伤害过的夫人,对他说出如此情深义重的话,怎能不让她感动?
“妾身知道夫君有事要忙,就不耽误夫君了。”丁夫人微微福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丁少杰深深看了会儿她的背影,才大步出了府,前往祁阳侯府。
而这边丁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小花厅,脸上的担忧表情不再,而是换上了嘲讽。她的贴身丫鬟上前倒茶,嘴里心疼地说:“夫人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丁夫人冷笑了一声,端起茶杯灌了一口,道:“若不是为了我的孩儿,下半辈子不再见他,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