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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发林脚步一顿,微微一愣,转过头看向裘建湖,疑惑地问道:“裘局长,您这是有事找我?”
裘建湖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问道:“我记得赵厂长老家是汤王镇的吧?”
赵发林有些摸不着头脑,如实答道:“汤王镇环山村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果然如此!裘建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脸上的热情瞬间又增添了几分,他快步走上前,笑着亲热地拉住赵发林的手,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儿想向你请教请教,不如咱们进去喝上一杯,慢慢聊?”
赵发林犹豫了一下,思索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应道:“好。”
随后,裘建湖要了个包厢,点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又开了一瓶白酒。几轮酒下肚后,赵发林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裘建湖,说道:“裘局长,到底什么事,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裘建湖两根手指轻轻捏着酒杯,眼神微微闪烁,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其实啊,我是想向你打听个人。这人据说和你是老乡,好像姓陈,还和一个叫赵发祥的人有仇,你对这个人有印象不?”
裘建湖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赵发林的脸色变化。只见赵发林目光微微一闪,坦然说道:“既然裘局长都问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你说的赵发祥正是我弟弟,至于那个姓陈的,确实和我兄弟之间有些过节。不过我兄弟已经不在人世了,所谓人死账消,不管什么仇什么怨,也都该就此了结了。”
裘建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神情,看着赵发林问道:“真的能就这么一了百了吗?”
赵发林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抬起头,目光与裘建湖对视,说道:“裘局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裘建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略带煽动:“赵厂长难道就不想为你弟弟报仇?”
赵发林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报啊?人家可是和派出所一起行动的!”
陈远志也好,环山村那些民兵也罢,对外宣称都是协助派出所铲除黑恶势力。他要是公然去报仇,那不就等于质疑派出所的行动是错误的吗?这显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虽说论行政级别,机械厂副厂长并不比派出所低,但派出所毕竟是执法部门,那可是正儿八经代表着国家行使权力,可不是他能随意质疑的。
关键是赵发祥一家犯下的事闹得太大了,别说是他这么一个副厂长,就算是像马振长那样有点权势的人物,想要颠倒黑白也绝无可能。毕竟指鹿为马这种事,得有绝对碾压一切的权势才做得到,他们远远没那个能耐。
“确实,这事儿办起来有点难度。”
作为公安局副局长,汤王镇金矿案裘建湖自然了解得清清楚楚。非法采矿、非法拘禁、暴力抗法,这随便哪一条都是大罪,想要翻案,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赵发林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祈求,看向裘建湖说道:“我也没想着翻案,只是想保住我侄子一命,裘局长您能不能帮忙在中间说句话?”
裘建湖摊开双手,露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说道:“赵厂长,你也清楚,这个案子是下面派出所办的,证据确凿,基本已经是铁案了。后期主要就看检察院和法院怎么判,我们公安局这边能干预的地方实在有限。”
赵发林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敢奢求能无罪释放,只求能暂时给他留条活路,哪怕判个无期也好啊。”
裘建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只是这个要求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去说句话,不过具体能起到多大作用,我可不敢给你保证。”
赵发林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拿起酒瓶,给裘建湖的酒杯斟得满满当当,随后也给自己倒满,举起酒杯说道:“只要裘局长愿意帮忙,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这杯酒我敬您!”说完,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裘建湖也陪着喝了一杯,接着身子微微前倾,凑近赵发林,说道:“你给我详细讲讲那个姓陈的情况呗?”
赵发林点点头,说道:“我都好几年没回老家了,知道的情况也不算多。当初他爹还当过村长……”
虽说赵发林已经很久没回过环山村,但对于陈远志家和赵发祥家之间的恩怨,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他和赵发祥是亲兄弟,有些事就算不想听,也难免会听到一些风声。
不过,赵发祥自然不会承认自己陷害陈父,只说是陈远志他爹违规发放粮食,他去举报,所以后来陈远志一家才怀恨在心。
“要说这个陈皮,以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整天无所事事,没一点正经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难道真的是突然转性了?”
听完赵发林的讲述,裘建湖也不禁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
“我总感觉他身上藏着秘密,要不然不会变化这么大。”赵发林若有所思道。
裘建湖冷笑,“管他什么秘密,他再厉害也是个人,区区一个小村长,最好别被我抓住把柄,不然……哼!”
后面他忍着没说,但是很显然,如果陈远志被他抓住把柄,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另外,他还有一点激将法的意思。
自己可以不在乎妻侄,难道赵发林还能不在乎他亲弟弟亲侄子?
如果赵发林去找陈远志麻烦,他不介意推波助澜。
赵发林则是眼前一亮,假模假样的说道:“赵局长是管执法的,想抓他把柄不是手到擒来?”
裘建湖无奈道:“环山村离县城还是有些远了,我也是鞭长莫及,最重要的是因为汤王镇金矿案,他和环山村民兵都评为先进,除非有大案子能牵扯到他,不然我不好动他!”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奖励,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但是现在正在风头上,即便是他想动,上面也不会允许。
想栽赃陷害就更不可能了,等于打县领导的脸。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赵发林叹着气,眼底闪过一抹深沉。